林昊的手掌很大,帶著薄繭,覆在唐悠悠頭頂的感覺,溫熱而粗糙。
那是一種和她過往二十多年里,所有體驗都截然不同的觸感。
唐悠悠整個人都僵住了。
她能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臉頰,從脖頸開始,正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升溫,那股熱意直沖頭頂,讓她的大腦出現了短暫的空白。
她甚至能聞到他指間殘留的,淡淡的煙草味和剛才在客廳里沾染上的,屬于她自己的香氣。
她仰著頭,看著林昊。
他的眼神已經恢復了慣常的平靜,仿佛剛才那個揉亂她頭發的舉動,只是一件無足輕重的小事。
“咳。”
一聲輕咳,打破了兩人之間那奇妙的,有些凝固的氣氛。
秦蘭不知何時,已經走到了他們身邊。
她雙手環抱在胸前,高跟鞋在地面上輕輕點了點,臉上帶著一抹饒有興味的笑容,目光在林昊還停在唐悠悠頭頂的手,和唐悠悠那張紅得快要熟透的俏臉上來回打轉。
“我說,二位。”
秦蘭的聲音帶著幾分調侃。
“是不是該給我這個苦主一個解釋?我這店門都快被人拆了,你們倆倒好,在這上演偶像劇呢?”
林昊像是被燙到一樣,猛地收回了手,表情閃過一絲不自然,轉過身,看向滿地狼藉的酒吧門口。
唐悠悠也如夢初醒,狠狠地瞪了秦蘭一眼,伸手胡亂地撥了撥自己被弄亂的頭發,試圖用這個動作來掩飾自己的失態。
但她那不正常的紅暈和略顯慌亂的眼神,早已出賣了她內心的波瀾。
“秦老板,說笑了。”
唐悠悠很快調整好了狀態,重新變回那個氣場十足的唐家大小姐,她揚了揚下巴,語氣里帶著幾分不經意的傲慢。
“一場誤會而已,已經解決了。至于損失,算我的。”
她這種財大氣粗的口吻,讓秦蘭不由得挑了挑眉。
秦蘭在風月場和生意場上打滾多年,什么樣的人沒見過。
眼前這個女人,漂亮得咄咄逼人,身上那件看似簡約的絲質襯衫,她一眼就看出是某個意大利高定品牌今年的新款,價格后面至少有五個零。
而她開來的那輛法拉利,更是南城都見不到幾輛的限量款。
更重要的是,她只用一句話,就讓那個官氣十足的王科長屁滾尿流。
這能量,可不是光有錢就能辦到的。
“唐小姐客氣了。”
秦蘭笑了笑,嫵媚的眼波流轉。
“今天這事,要不是你,我這小店恐怕真得關門大吉。這份情,我秦蘭記下了。只是……我很好奇,唐小姐你是怎么會和我們家林昊……”
她故意把“我們家”三個字咬得很重,像是在宣示某種主權,又像是在單純地試探。
果然,唐悠悠的眉頭不易察覺地蹙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