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好一個嫁禍于貓,好一個妹妹大度送衣服,好一個心疼自己受罰!
好一個自家姐妹!
顧景華想,這事若反過來,太夫人這話還能說得出口?
室內檀香裊裊,夾雜沉水香味,一派寧靜淡泊。
顧景華未吱聲,微垂眼睫等著太夫人后話。
叫她來總不會是讓庶妹給她賠罪道歉如此簡單吧。
果然,太夫人又道。
“你也是,作為長姐,又是長平侯嫡長女,怎可氣量盡失,動手打人?
李嬤嬤是你二妹妹奶娘,身份并非普通女婢,豈能任你隨意動手懲戒!”
顧景華抬起眼睫,眸中溫意點點消退。
“祖母這話不免偏頗。
孫女記得中秋夜,我的奶娘無故被二妹妹打,險些斷了一條腿。
起因不過是奶娘錯拿了二妹妹一個花燈而已。”
怎的你的奶娘是半個主子,我的不是?
太夫人一噎,抬眼望去。
第一次,一向軟弱可欺的孫女竟然對她反抗。
顧景言插嘴:“張嬤嬤錯拿主子東西便是失職,自然該打!”
顧景華冷冷一笑:“那朝府里嫡出大小姐潑冷水的李嬤嬤又該如何處置呢?”
顧景言被堵得一時無言。
顧景華又朝太夫人看過去,詢問一句:“祖母您說呢?”
太夫人:“,好了!你二妹妹年紀小,你作為姐姐讓著她點,今日之事就算過去了!”
“祖母!”
顧景言以為搬出太夫人,最起碼要懲罰顧景華一番,卻沒想到被她躲了過去。
“行了!姐妹之間要互敬互愛,你們都是要及笄的姑娘家,以后議親嫁人,到了夫家更應該相互幫襯走動,哪能鬧得仇人一般!”
顧景言霸道慣了,自然不會息事寧人。
“既然祖母這樣說,孫女自然遵從,只是姐姐動手打了我的奶娘,這事不能隨便揭過去,祖母,您最疼孫女,可得為孫女撐腰,本來孫女不能參加宮宴,還把宮服讓給姐姐就夠委屈的!”
太夫人確實答應過帶顧景言去宮里參加宴會,為此還專門讓針線房另外準備了一身宮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