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這就是命吧,醫(yī)生也已經(jīng)盡力了,至少現(xiàn)在情況平穩(wěn)了很多,說不定哪天就睜眼了呢。”
佟姨一邊說著一邊給姜星掖了掖被角。
然后拉著許溫卿坐到一旁的小沙發(fā)上。
母女倆兩年未見,親昵地靠在一起,都有說不完的話。
許溫卿講了很多她這兩年的學業(yè)情況,生活情況,嘰嘰喳喳,眉飛色舞,一張小臉靈動又嬌俏。
佟姨都聽得很認真。
直到許溫卿說,“媽媽,我這次回來,不打算回去了。”
“那怎么行,你還沒畢業(yè)呢!”
佟姨皺著眉道,“你姜晚姐姐千叮嚀萬囑咐,讓你好好待在國外,結(jié)果你不聲不響就跑回來了!”
“跑回來也就算了,最多待兩天,你必須得回去!”
“我不!”許溫卿噘著嘴,氣鼓鼓道,“我已經(jīng)成年了,我能為自己的選擇負責!我回來也不是為了我自己,我要為爸爸報仇!”
提起丈夫,佟姨怔了怔,眼淚一下就下來了。
她的丈夫許永年是個老實本份的司機,夫妻兩個年輕時候吃了不少苦,眼看著生活一點點好起來了。
結(jié)果,許永年死了。
他深夜出車的那一次,碰上了一個從季家逃出來的女人。
那女人衣衫襤褸,渾身是血,肚子上還有一道嚇人的刀口。
架不住女人苦苦哀求,許永年讓人上了車,結(jié)果就被季家趕來的人滅了口。
那個晚上,夫妻倆正在通話。
明明前一秒還在說著女兒的學費就要湊齊,結(jié)果下一秒,佟姨清楚地聽到了丈夫那邊的慘叫聲。
許永年死后,他們家也倒了。
討公道,打官司,跑斷腿的跪地哀求,求這個求那個。
錢花完了,不見天道和公理。
那時候還未成年的許溫卿哭著說不讀書了,她要報仇,要撐起家里!
佟姨咬咬牙,求到了姜晚那里。
她曾經(jīng)給姜家做過一年的保姆,在姜家出事之后,還悄悄去燒過紙錢。
即便那時候的姜晚家破人亡,她仍舊資助了許溫卿讀書的全部費用。
還給了佟姨一個工作,做姜星的護工。
佟姨至今都感恩戴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