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一根燒的焦黑的朱釵被送到了沈霧面前。
沈霧垂眸看了一眼,淡淡道:“裴謹言都說了什么?”
“駙馬說,不讓小人把他燒了朱釵的事告訴別人。駙馬自己都不記得這是公主送給他的東西,還是小人先想起來的。他還讓小人說,這東西從去年年底就找不見了?!?/p>
侍從跪在地上,將裴謹言賣的干干凈凈。
幫他瞞著?笑話,這整個王府都是長公主的,紙包不住火,萬一哪天東窗事發,他可不要被裴謹言給拖累死。
沈霧點了點頭,流心走上前,給了他一個荷包,荷包鼓鼓囊囊,沉的能把人胳膊帶的向下墜。
流心;“你做的很好,以后若再有什么事……”
“小人一定第一時間稟告公主!”侍從磕了幾個響頭,收起荷包歡歡喜喜的離開了。
流心走回沈霧身旁,看著那朱釵好奇的說:“駙馬沒事燒這個做什么?總不能是怨公主,拿這東西撒氣吧。”
沈霧將朱釵拿了起來,朱釵已經被燒的焦黑,大體看不出什么東西,沈霧在頂端摸了一下,瞇了瞇眸。
“本宮記得,這釵頭有一顆寶珠,圓潤透亮,觸感生溫,如今卻不見了……”
流心啊了一聲,“是不是駙馬將珠子弄丟了,怕公主責怪,干脆就焚尸滅跡,當這東西找不見了!”
沈霧不知想到什么,嘴角漸漸揚起。
“收起來。說不準以后派的上用場?!彼蚝笠灰?,“對了,新進宮的秀女都入宮了?”
“已經分好住處了。沒被選上的也作為宮女被分到各個宮苑去了?!?/p>
永壽宮,內務府的姜總管帶著幾個人來到裴卿云跟前。
“見過云妃娘娘。娘娘,新進宮的宮女,奴才挑了幾個好的給娘娘先挑選。”
裴卿云掃了一眼幾人,叫她們一個個出來見禮,這些宮女容色舉止也都格外出挑,雖然沒被選上成為宮妃,但個個都是有家有室的,甚至還有小門小戶的嫡出女兒。
都知道裴卿云受寵,這些人里不少抱著跟了裴卿云,就有機會接近皇上的心思,極力賣弄自己,到底是不知內宮險惡,不知心思都寫在臉上,裴卿云越看越惱火,臉色漸漸沉了下去。
直到最后一個宮女上前,“奴婢麝月,給云妃娘娘請安,娘娘萬福金安?!?/p>
麝月并不刻意賣弄風騷,說話也不夾著嗓子,主要是容色平平,裴卿云第一眼便安心。
她一直沒忘沈霧說的那句話,這些人里一定有沈霧安排給她的,而這些人里獨獨麝月穩重安分。
裴卿云留下了麝月,其余宮女一臉艷羨,不情不愿的離開了。
姜總管正要退下,裴卿云淡淡叫住了他:“外頭那些細胳膊細腿的,哪里是來做宮女的,不管她們進宮前是何身份,進了宮便是宮女,是伺候主子的。什么規矩都沒學會就貿然往本宮跟前送,你的差事做的是越來越‘好’了?!?/p>
“奴才該死!奴才該死!”姜總管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把外頭那些都送去浣衣局,先讓她們洗一年的衣裳磨一磨身上的嬌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