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景棠看著眼前的男人,也愣了一下,她慢半拍才認出來。
“池郁?”
“是我。”池郁繃緊的身體放松下來,露出笑容,他慶幸道,“我還以為你不記得我了。”
“怎么會。”宋景棠笑笑,故人重逢,她自然也是高興的。
宋景棠站起來,朝池郁伸出手,“好久不見。”
嚴格來說,她和池郁相處其實也不過大二暑假那兩個月,她幫著池郁一起做出了z時代。
那會兒她和霍云深還沒有正式確立關系,那個夏天,霍云深去了歐洲,因為有時差,她發去的消息,他通常隔一兩天才會回一句。
宋景棠大部分時間就跟池郁泡在計算機室,忙起來的時候,她也顧不上聯系霍云深了,一天恨不能掰成四十八小時用。
她記憶里大學的池郁,是戴著眼鏡,寡言卻異常聰明的少年,他很少來學校,聽說是跟學校方面簽了協議,學費和住宿費都按時交,但只有考試的時候會來。
他每一科都控分在及格線,從來不補考,也不多考一分。
后來有一天,池郁出現在她面前,戴著鴨舌帽,單肩掛著書包,灰色體恤,洗得發白的牛仔褲,他身上有股洗衣粉的味道。
干凈清新,也廉價。
他說:‘你就是宋景棠吧?有個項目,一起賺錢,考慮嗎?’
隨著接觸增多,宋景棠慢慢了解到,池郁很缺錢。
沒來學校的日子,他都在外面接活掙錢,十八九歲的少年,眼神總是沉默厚重。
宋景棠從來不問他的過去,不問他掙的那些錢都匯去了哪里。
同樣的,池郁也不會多問她,時不時看一眼手機,在等誰的消息。
更不會問,為什么她一個女孩子,忙到深夜,也沒有一通家里人的電話,為什么她從來不說要回家?
那兩個月,池郁在宋景棠身上,其實找到了同類的感覺。
只是那會兒的他,沒資格開口,更沒資格去追求什么,光是活著,他已經疲憊不堪了。
可如今一切都不一樣了!
池郁看著宋景棠遞到眼前的手,大手主動握上去,“好久不見了,宋景棠。”
這么多年,他終于又走到了她面前。
此時,一束聚光燈打在舞池里,電子禮炮在四面屏幕里炸開,無數金箔紙從天而降,將紙醉金迷具象化。
主持人聲音亢奮地宣布,“假面舞會,現在開始!”
宋景棠正要抽回手,池郁的手卻追了上來,拉住她不肯放。
“宋小姐,能請你跳個舞嗎?”他為她彎腰,紳士地邀請。
宋景棠有點猶豫,如實說:“我不會跳舞。”
除了讀書,她好像沒有其它擅長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