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淮景抱起任傾雪,起身走進了衙署的臥房,臨了冷冰冰地交代了一句:“把那個丁瀚叫來!”
言行聞言,跑得飛快。
他一共買了三個肘子,現在只剩最后一個了,已經快涼透了。
需得快些將事情弄完,不然該不好吃了。
李墨放下長棍,失神地跪在地上,顫聲道:“對不起!”
宋時檐用最后一絲力氣,擠出一個微笑:“軍令難違,不怪你!只是你這一棍,好像打碎了我的骨頭,不知……不知……我還能……不”
李墨強忍淚水:“能,能,我一定會醫好你,對不起!兄弟,對不起!”
李墨本以為他不會在意宋時檐的生死。
沒想到,僅僅幾日的相處,他已經將宋時檐當成了兄弟,看不得他受這份苦。
言行啃著肘子,緩步走來,丁瀚在他身后跟著。
言行用僅他與李墨能聽到的聲音說道:“我夠意思了啊,雖抽了這么多鞭,但我收著緊呢!”
李墨朝言行點點頭,將宋時檐抬到推車上,往地牢走去。
——
“將軍,人帶過來了。”言行嘴里嚼著肘子皮含糊不清地說道。
言淮景招了招手。
丁瀚識趣地走了過去。
“她怎么樣?”言淮景很是擔心。
丁瀚彎著腰在一旁為任傾雪把脈,沒一會兒,他緩緩地說道:“將軍,這位姑娘恐怕會暈厥幾日了!”
“為何?”
“她受到了驚嚇,暈迷幾日實乃再正常不過。”丁瀚站直身子,走到臥房中間,頷首道。
“可需要用藥?”言淮景的語氣中透著一絲慌亂。
丁瀚搖搖頭:“暫時不用,靜養即可。”
言淮景回憶起先前矢言醫治姜慕城時,用了很久的時間。現下想來總覺得矢言在拖延時間,可他為何要拖延時間呢?
言淮景沒再說話,招招手,將丁瀚和言行趕了出去。
言行一心只想找個地方,安安靜靜地吃肘子,所以走得飛快。
丁瀚則不緊不慢地往衙署客房走,腦中一直在想李墨放到車上的滿身是血的男子。
好像眼熟,最近應該在哪里見過。
——
“傾雪,夫人,你醒一醒好不好,我不嚇你了!”言淮景輕撫著任傾雪慘白的小臉,無比愧疚。
他是打算嚇嚇任傾雪的,但沒想到會嚇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