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嘴甜。”她嘴上嗔怪著,眼底的笑意卻愈發濃了。
顧君澤牽著馬,與她并肩在草場上緩緩走著,夕陽將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
“對了,”楚若涵忽然想起了什么,側頭看向他,“算算日子,今年的秋闈也快到了吧?律哥兒他……可要參加童生試?”
顧君澤沉穩的臉上露出思索之色,他點了點頭。
“嗯,這是陛下登基后的第一次恩科,意義非凡。我前幾日考校過他的功課,雖略顯稚嫩,但已有幾分火候,可以去試試,見見世面也好。”
聽到這話,楚若涵心中便有了計較。
她輕嘆一聲,目光中流露出一絲憐愛:“這孩子也是可憐,無父無母的,平日里性子又沉悶,除了練功,只知道埋頭讀書。”
“如今要上考場,身邊連個幫忙打點的人都沒有。”
她停下腳步,看向顧君澤,“怎么著也叫我一聲嬸母,這事,合該我幫著操持一下。”
“三嬸那邊……怕是不會管!”
顧君澤聞言,停下腳步,轉過身來認真地看著她。
他伸出空著的那只手,輕輕將她鬢邊被風吹亂的一縷碎發撥到耳后。
“辛苦你了。”他的聲音低沉而溫柔,“府中上下,有你操持,我才能安心在外。”
楚若涵搖了搖頭,握住他停在自己臉頰旁的大手。
“我們是夫妻,說這些就見外。”
“那我明日便去看看,給他備些考場上用得著的物件,再讓廚房給他做些補身子的膳食。”
楚若涵已經開始在心中盤算起來,“他的衣袍也該添兩身新的,上考場,精氣神最重要。”
顧君澤看著她那副認真籌劃的模樣,眼中的柔情幾乎要溢出來。
他沒有再多說什么,只是用力握緊了她的手,將她拉近自己,另一只手依舊穩穩地牽著那匹神駿的白馬。
秋風徐來,帶著草木的清香,吹動了她的裙擺,也吹動了他的心弦。
朝堂的波詭云譎,后宮的爾虞我詐,在這一刻,都仿佛被這寧靜的郊外與身邊的人隔絕開來。
“好。”他只應了一個字,卻勝過千言萬語。
秋意漸濃,鎮國公府的書房內,卻是一派與蕭瑟秋景截然不同的火熱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