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輕衣突然一頓,清冷眸色在他臉上流轉,打量了他好一會兒,突然輕笑了下。
燈光灑在她眼底,笑起來的時候,格外蕩漾人心。
賀安淮愣了愣。
許輕衣已經在一瞬間收起笑,走到前臺,指了指會客室的監控,“把剛才的監控畫面調出來,交給附近的警局,就說這位先生試圖騷擾我,來抓人。”
她說完,頭也不回地回了辦公室。
門口,賀安淮笑意愈深,陸峋的女人,可真是有意思,比那些只會在床上瞎叫喚的,要有趣得多。
傍晚。
珠寶店店員來了電話,說是戒指到了,可以去取。
許輕衣沒什么事,即刻就趕了過去。
莫比烏斯環狀的戒指內側,分別用字母雕刻出她和陸峋的名字。
垂眸看過去的那一刻,許輕衣心頭連著好幾天的郁結倏地散開,只是看他的名字,便感到心安,那些暗色的不愉快,似乎也不足為題。
她好像,比自己想象中,更喜歡他。
取完戒指,許輕衣提著精致小巧的禮盒走出珠寶店。
抬眸看向遠處的一瞬,陸庭深站在街對面。
深邃漆黑的視線,定定地落在她身上。
像一直看了她許久。
許輕衣愣了一秒,收回目光,正要去開車。
陸庭深已經走到她面前。
他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高領毛衣,身板很直。
陽光灑下,他臉上冷色未消,墨色眸子顯出幾分清透,垂眸時,目光定格在她干凈清冷的臉龐,數秒后,又落在她身后的珠寶店。
珠寶店外貼了一張巨大的海報,海報上正是許輕衣買的那對戒指。
旁邊用淺粉色的字體浪漫地寫著——
最真摯的愛。
陸庭深視線再回到許輕衣身上時,下移,定在她手里的禮盒上。
暗流涌動。
想把那玩意兒搶過來扔進垃圾桶的沖動在這一刻從每一處神經末梢蔓延開,再無限的放大,吞噬著他的理智,同時翻涌其中的,還有徹夜輾轉的后悔和痛意。
明明是他,先愛上她的。
明明她先愛上的,也是自己。
他們原本是可以,為對方戴上戒指的。
可是這一切,他都沒有為她做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