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上司機的外套,江莫聽再次來到益生堂門前。
擠過里三層外三層看熱鬧的人群,蹭到了最前排。
只見帶頭鬧事的漢子扯著嗓子吼。
“益生堂的龜孫子給老子滾出來!你們開的方子吃死了人,今天必須給個交代!”
旁邊幾個幫腔的立刻附和。
“殺人償命!天理何在!王法何在!”
喊得青筋暴起,唾沫星子亂飛。
那領頭的男人在毒日頭底下喊得面紅耳赤,汗珠子順著脖子往下淌。
幾個披麻戴孝的家屬更是哭天搶地。
“我兄弟才三十出頭啊!留下八十歲老娘和吃奶的娃娃可咋活!”
益生堂大門緊閉,任憑外頭鬧翻了天也不見半點動靜。
圍觀的人群議論紛紛,指指點點。
“這益生堂治死了人,現在倒當起縮頭烏龜來了,生意怕是不想做了吧?”
“人家背后可有裴氏制藥撐腰呢,財大氣粗的,自然不把咱們老百姓放在眼里。”
江莫聽耳朵尖,在嘈雜的人群后頭逮到兩個男人在交頭接耳。
“這鬼天氣熱死個人,要不是老大給得多,誰愛干這破差事!”
“這回確實大方,上回我在城南喊破嗓子才掙三百。”
“三百?打發叫花子呢!我接活兒起步價就是五百!”
江莫聽心里頓時門兒清,敢情是專業鬧事的托兒啊!
他貓著腰湊過去。
“兩位大哥,這活兒哪兒接的?帶小弟一個唄?”
多年的外賣經歷,讓他深諳市井之道。加上這身樸素打扮,活脫脫就是個想賺外快的路人。
但那兩人只是白了他一眼,壓根不搭話。
江莫聽麻利地從外套兜里掏出包中華,利索地彈出兩根遞過去。
這是司機老劉,揣在外套口袋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