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定國也是耿直頭鐵,此話一出,整個御書房的氣氛變得微妙起來。
他的確猜對了皇帝的心思,但也不能這么明著說出來了。
即便說出來了,但這個問題有什么好討論的,已經(jīng)是既成事實。
現(xiàn)在只能是平定叛亂,趕走韃子才是硬道理。
畢竟你再怎么反思,有什么用。
崔開濟等人都一臉奇怪的看著楊定國。
有些事情不需要放臺面上來說,可他偏偏就拿出來了。
問題是剛才楊定國與崔開濟爭論的時候,挺會踢皮球的,怎么一下子像換了一個人似的。
永昌帝將眾人的神態(tài)看在心底。
一個個能成為內閣成員,一部尚書,哪個不是千年的狐貍,精得很。
“沒錯,朕就是在反思楊卿說的問題。如今大胤,是真的需要刮骨療傷才行嗎?”永昌帝看似自言自語,輕描淡寫的話里似乎有所指。
崔開濟等人面面相覷。
今天咱們這位皇帝爺怎么回事,一會反思,一會要刮骨療傷,到底受什么刺激了?
“臣等有罪,不能為陛下分憂啊!”
崔開濟急忙起身,拱手行禮請罪。
反正皇帝說什么,有什么錯,統(tǒng)統(tǒng)先請罪就是了。
這樣基本上就是無懈可擊。
一定是皇帝去了城頭吹了點涼風受了些刺激突然一下子發(fā)作起來。
等這股勁一過,該干嘛就干嘛,完全沒有必要理會。
皇帝年過六旬,太子都已經(jīng)四十歲了。
不可否認永昌帝在位四十年,前二十年勵精圖治,國力強盛,可后二十年卻在走下坡路。
或許他想著奮斗了這么久,也該享受享受了。
要享受,當太上皇也能享受啊!
問題是永昌身體好,吃飯香,根本沒有退位的意思。
東宮那位從十歲立為太子,也是小心翼翼等了三十年。
“你們有罪?哈哈!”
永昌帝突然笑了,眼神深邃,仿佛像洞悉一切的智者。
很多事情盤根錯節(jié),牽一發(fā)動全身,想改變卻牽涉太多人利益。
一旦動了,不知多少人頭滾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