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原不是震驚,而是開心!
他知道河東道節度使裴倫與趙暮云已經“沆瀣一氣”,早已成為了利益共同體。
還有胤稷,當今永昌皇帝第九子晉王的兒子,原本是代表皇族和鹽鐵司去銀州興師問罪的。
結果反而與趙暮云私下達成協議,“勾結”在一起。
這樣一來,原本掌握粗鹽在河東道分銷權的周家瞬間失去了市場地位。
如雪一般的細鹽很快充斥著市場,而且價格公道,很快將苦澀且價格不菲的粗鹽市場擠得一點渣都不剩,淘汰出局。
相差不多的價格,天差地別品質的商品,但凡腦子正常的人都會選細鹽。
就連鹽鐵司那幫人連夜召集各地鹽井作坊的頭頭,限時讓他們拿研究如何低成本生產細鹽,否則抄家殺頭。
這些作坊的負責人哪里敢怠慢,急忙讓作坊的工匠進行技術攻關。
真如趙暮云對胤稷所言,銀州私鹽的出現,倒逼鹽鐵司進步了!
以鹽鐵司的能力和手腕,研制出粗鹽低成本提純的工藝,應該沒有什么問題。
不過,在研制工藝出來之前,周家算是徹底失勢了。
才兩個月不到,周家的倉庫里好幾萬斤粗鹽賣不出去,資金全砸在貨里。
周家經過兩代人建立起來的銷售網絡也開始崩盤。
周原和他父親周德全恨透了趙暮云。
在他們看來,這家現在這樣慘淡的局面,都是趙暮云一人造成的。
是趙暮云借著烏丸人幌子私產細鹽,才讓周家的粗鹽沒了活路。
于是周原不跟胤稷打招呼,也不再管白勝的死活,便馬不停蹄回到晉陽與父親商議對策。
周德全了解情況之后,大驚失色,急忙拿上大量的金銀細軟,去京城活動。
臨行前,讓周原不要輕舉妄動,一切等他從京城回來再說。
然而,等周德全離開之后,周原越想越不爽,通過各種途徑,找到了赫赫有名的殺手組織,血棠齋。
驚聞要殺一名都尉,血棠齋開價十萬兩白銀。
當時趙暮云還是銀州都尉,尚未接到圣旨臨危受命為七府校尉。
若是血棠齋知道趙暮云還要升官,肯定就不是這個價了。
周原一咬牙,便拿出了銀子,血棠齋也接了這單生意。
不就殺一名都尉嘛!又不是什么朝廷重臣。
血棠齋主沒想太多便安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