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都尉,你意思說皇家即便知道了我們在生產私鹽,他們不會追究我們的責任,還會參股進來?”
裴倫一時間表示難以置信。
朝廷明令禁止的事情,一旦發現就會嚴厲處罰,收歸己有,哪里還會分一口肉出來?
“這也是我的推測,畢竟比起河東道來,朝廷更加缺錢!遠的不說,就拿我們旁邊的關內道田大人來說,他已經集結了上萬軍隊卻遲遲不向李金剛動手,不就是打算要向朝廷伸手要錢嘛!”
趙暮云輕輕一笑。
“朝廷現在哪里有錢給嘛!”
裴倫苦笑搖搖頭,“也不知朝堂上是哪個腦子進水的大人建議裁掉驛卒!”
“而田遵也是頭鐵,竟然如此積極落實。不像我和布政使吳大人,選擇了拖延和觀望。”
“夏州那邊連年干旱,食不果腹,賑災的糧食又遲遲不到!李金剛造反,人禍勝過天災。”
趙暮云沒想到裴倫還能如此清晰認識當前的問題。
若是換范南來考慮這個問題,肯定會固執認為是刁民所致。
范南是清流,而裴倫卻是現實主義者。
也不知道范南現在如何了?聽說已經被發配嶺南,正在去儋州的路上呢!
趙暮云摸著腰上范南贈送的佩劍好一陣感嘆。
自己卻和范南的政敵利益羈絆,同仇敵愾,真是造化弄人。
不過,在自己不足夠強大之前,只能先巧妙斡旋于各類勢力之間了。
有人要說了,眼前不是來了一個皇孫,跟他打好關系,不就能攀附上皇家了嗎?
那真是這么簡單的話,這世上哪里還有如此多的鉤心斗角,爾虞我詐?
當前趙暮云和裴倫搞私鹽,已經損害到了皇族的利益,也讓依附了皇族的大鹽商周家恨之入骨。
你這個時候湊上去舔,被人家吃得渣都不剩還不自知。
雖然胤稷的父親是晉王,但僅僅是個沒有實權沒有多少封地的王爺而已。
一個旁支王爺的世子,根本不在大胤的權力漩渦中心。
裴倫和趙暮云這一個月私下書信交流過這些相關問題,才是有所依仗。
“裴大人,夏州那邊就讓田遵頭疼去吧!咱們眼前這個事情,我們先通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