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鐵柱風塵仆仆飛奔而來,戰馬還沒停好,就跳下馬,三步并兩步來到趙暮云跟前。
“柱子,你現在都已經是一個百夫長,并且成了家,怎么還這么毛毛躁躁?”趙暮云故意板起臉責怪道。
“趙哥,在你面前,我永遠是那個跟你一起巡邏的柱子兄弟。”王鐵柱嘿嘿一笑。
延慶墩烽燧臺九個下屬,唯獨王鐵柱稱他為哥,也是真心要把趙暮云當大哥的人。
“少給我肉麻!”
趙暮云朝他胸口打了一拳,笑著問道,“你這么急匆匆趕來,是不是有什么新的發現?”
“趙哥,你這是問對了!”
“大河南邊的夏州,有人造反了!聽說聲勢浩大,席卷數州,參與者不計其數,百姓要么加入,要么背井離鄉!”
王鐵柱穩了穩心神,“跟我們相鄰的延州,流民遍布,餓殍遍野。”
“沒想到好好的大胤,竟然有人造反!”
“是什么人在造反,他們為什么造反?”
趙暮云皺著眉頭問道。
與河東道一河之隔的關內道,連年干旱歉收,而且去年還鬧了蝗災。
關內道布政使田遵早已焦頭爛額,要求朝廷撥糧賑災的折子不知道寫了多少。
可戶部這邊以河東道正在跟韃子打仗為由,讓田遵自己想想辦法。
田遵只得向關內道的大戶們征糧,然而這些大戶將口袋捂著緊緊的,大喊地主家沒有余糧。
沒有糧賑災,百姓餓死無數,除了造反,似乎別無選擇。
“趙哥,經過我們打聽,造反的領頭人叫李金剛,據說是夏州的一名驛卒。”
“關內道那邊缺糧缺錢,于是有人出了個渾主意,把受災最嚴重的夏州驛站全部撤掉。”
“結果,李金剛便帶頭反了。”
“至我們從延州那邊回來,已經聚集了三四萬人”
王鐵柱還沒說完,趙暮云呆住了。
他所在的上一世歷史上,也是某個末代皇帝想節省開資,便將驛站撤掉,導致一個叫闖王的人造反,率軍打進了京城。
而那個皇帝,也在一個歪脖子樹上吊,以死殉國。
歷史竟然如此驚人的相似,難不成經歷了兩百年,現在已經內憂外患的大胤王朝,也會是同樣的命運?
“有了大河阻隔,他們應該不會鬧到我們這里來。”
趙暮云微微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