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眾人的視線都凝固在了鄭瑀面上,但見鄭瑀的眼里凝著一層薄薄的寒霜,目如箭,直直釘在林氏身上。
鄭瑀抬手,“爹,您先消消氣。”
然后丟個眼神給管家恭叔,示意莫要立即帶走林氏,鄭尚書點點頭,鄭瑀銳利的眼睛落在他們身上,“這場鬧劇,從一開始我就已心知肚明。”
【???鄭瑀這話什么意思?】
鄭尚書劇烈咳嗽著,扶著椅子扶手的手指因用力而泛白:“你,你說什么?”
鄭瑀轉身,一腳狠狠地踹在了王二后背上,那王二當即嚇壞,立刻回頭嘩啦跪下來,如搗蒜一樣向鄭瑀磕頭。
“鄭小爺您饒命!小人也是被逼無奈!”此刻王二看向鄭尚書,聲音都破了,“老爺,其實大公子早就知道我被帶來了柴房,是他給了我三倍銀子,讓我配合演戲!”
王二瑟瑟發抖的說,鼻涕眼淚頓時糊了滿臉,“那日林夫人找我時,鄭小爺就提前候在賭坊外頭等著了,我是孫三郎推薦的,孫三郎忌憚大少爺,老早就將事情說給了他,大公子這才說只要我聽他安排,事后保我安然無恙!”
林氏瞳孔驟縮,聽到這里,自然是難以置信,她忽的站了起來,一個耳光丟在了王二臉上。
王二踉蹌著后退半步,捂住了臉龐,林氏潑辣的咒罵起來,“不可能!他這些日子明明忙的都不見人影,如何是他安排你的,三郎,你居然這般陷害我?”
林氏盯著鄭瑀,更是不可思議的說:“鄭瑀,最近你從早到晚在忙,我的事你是如何得知的?”
鄭瑀嗤笑一聲,眼神漠然冰冷——“我若不裝出一副諸事纏身的樣子,您又怎會放心去安排此事?”
鄭瑀冷笑,“您夜會孫三郎時,可曾注意到紅顏賭坊外的眼線?”
【鄭瑀太絕了!原來那些破綻都是故意放的!】
【林氏這下傻眼了吧?被好大兒算計!】
鄭尚書猛地抓住鄭瑀的手腕,渾濁的老眼里泛起淚來:“瑀兒,你何時……”
“自那夜偶然撞見林姨娘鬼鬼祟祟出府,我便派人盯住了這個孫三郎。”鄭瑀蹲下身,與父親平視,看向鄭尚書那蒼老的疲憊的一雙眼睛。
“只是我萬萬沒想到,她竟為了一己私欲,連妹妹的清白都要毀掉。”鄭瑀話音未落,王二突然撲到鄭瑀腳邊,死死抱住他的小腿:“小爺!您答應過在老爺面前替小人求情的!小人全照您吩咐做了,小人只是在竭盡全力演戲,不說傷郡主一根汗毛了,小人還挨了郡主一通好打!”
“起來吧。”鄭瑀嫌惡的看著可惡的王二。
王二急忙起身,討好的退在一邊,同時朝林氏擠眉弄眼,那完全是在幸災樂禍了。
鄭瑀交代完畢王二的事,這才轉頭看向父親,“爹,王二雖罪不可逭,但此次也算將功贖罪。若不是他配合,又怎能讓林姨娘露出嫌疑來?”
鄭瑀再重拍拍手。
門外登記走進幾個家丁,大家合力抬了個沉甸甸的檀木箱子走了進來。接著將那箱子放開老爺面前,敞開。
再那檀木箱子打開的一剎那,滿屋頓時閃爍著璀璨的珠光寶氣,鄭尚書低頭看看,但見里頭有自己的翡翠扳指、有前些年在工坊定做的羊脂玉平安無事牌、更有鎏金紫銅香爐之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