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郡主鄭兄,請坐。”
顧明鶴笑容可掬,仿佛昨日的針鋒相對只是兩人的幻覺,只是一場夢。馬車顛簸著,車內氣氛不可謂不尷尬。
顧明鶴卻本著“只要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的原則,看看兩人,他緩慢的開口,打破了沉默,“鄭兄,這次多謝你幫我照顧禾意了。”
幫他照顧禾意?鄭禾意只感覺酸,恨不得跳車。
顧明鶴說完,直視著鄭瑀,眼神很是復雜,“若不是你,禾意恐怕兇多吉少。”鄭瑀也不慣著他,“保護舍妹,乃是我分內之事,你何必跟我客氣?”
鄭瑀冷淡回應。
看著態(tài)度,顯然不想與顧明鶴過多交談。顧明鶴卻絲毫也不介意,轉而看向鄭禾意。
“禾意,你也別怪我唐突,實不相瞞,我已恨不得和你在一起。”
【在一起?你開玩笑呢吧?你不是喜歡鄭語棠嗎?】
【顧明鶴你劈腿!不,你這是移情別戀!】
【快說!你到底圖的什么,是不是圖我家禾意的小郡主身份?】
鄭禾意皺眉,“小公爺何出此言?咱們的事情還是暫緩暫緩。”顧明鶴微微閉著眼睛,愜意的靠在車上,目光幽幽的看著兩人。
“你我都身處漩渦之中,不是嗎?你雖是郡主,卻無母族撐腰,在京中舉步維艱;我雖為國公府嫡子,卻也需在朝堂站穩(wěn)腳。”頓了頓,顧明鶴的語氣陡的變了。
“你需要顧家的勢力來庇護,否則將來你勢必栽跟頭,我需要鄭尚書的支持這也是禿子頭上的虱子——明擺著的事,這樁婚,于你我而言,是最好不過的了。”
鄭禾意一整個愣住了。
她以為顧明鶴頂多是想利用婚約拉攏鄭家,卻沒想到他竟如此坦誠,坦誠到了一定境界,竟讓人連罵“無恥”兩個字的機會都掠奪了。
這不是明火執(zhí)仗的將婚姻視為一場交易。
“你不喜歡我!”鄭禾意盯著他——“甚至可能討厭我,你就不怕成婚后,你夫妻反目成仇?”
【此番問得好!禾意真是人間清醒。】
【顧明鶴:愛情是什么?能當飯吃?】
【這就是古代政治聯姻的濫觴嗎?好現實,怪不得現在也在沿用。】
顧明鶴微微笑,那笑容里帶著一絲對自我的嘲諷。
他的黑眸里沒有任何七情六欲的感情,就這么看向鄭禾意,“喜歡?!在這京都城內,喜歡是最沒用的東西。你看那高門貴女,有幾個是嫁給愛情了?”
他壓低狐媚的聲音,居然大言不慚的蠱惑起來,“正因我不喜歡你,你也不喜歡我,我們才能毫無顧忌地合作。沒有感情的羈絆,自然不會因私而廢公。你說是不是?”
鄭瑀猛地怒視顧明鶴,“你如何能把婚姻當成交易?你把禾意又當成了什么?”
“自然是棋子了。”顧明鶴大大方方的承認,坦然說:“不過話說回來,禾意不也完全可以利用我這顆棋子。”
顧明鶴一本正經的看向鄭禾意,“郡主,你難道不想擺脫如今的困境?不想在這爾虞我詐的京都,有一席之地?”
【我擦!顧明鶴你也太敢說了吧】
【雖然難聽,但咂摸咂摸好像有點道理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