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瘟蛇蹤
名牌上的血漬在燭光下呈現一種不祥的暗褐se。「陳志明」三個字像烙鐵一樣燙進我眼里。三天前,志明那小子還活蹦亂跳,在廟埕前把三太子神偶舞得虎虎生風,引來滿堂彩。現在,他的名字牌卻沾著血,從這尊邪門神像的嘴里吐出來…
「雄…雄哥,這…這到底是…」阿標的聲音抖得不成句,臉白得像剛刷過的墻。黑猴和阿成也好不到哪去,眼神發直,sisi盯著供桌上那塊小小的名牌,彷佛那是隨時會引爆的炸彈。空氣里那gu子混著檀香和血腥的怪味更濃了,沉甸甸地壓在肺上,讓人喘不過氣。
左臂手肘內側,那東西蟄伏著。沒有再移動,但那guy冷的、滑膩的存在感無b清晰,像一條冬眠的毒蛇盤踞在骨髓深處。每一次心跳,似乎都能感受到它冰冷的鱗片擦過神經末梢。恐懼混著惡心,讓我胃袋一陣陣痙攣。
「閉嘴!」我低吼,聲音嘶啞得連自己都陌生。現在不能亂,絕對不能亂!我是雄哥,艋舺震天幫的頭!我強迫自己把目光從那該si的名牌上撕開,掃過身後三個嚇破膽的小弟。「今晚的事,」我咬著牙,一字一頓,帶著不容置疑的煞氣,「給我把嘴縫si!誰敢漏出去半個字,老子親手送他去見真君!聽到沒有!」
「聽…聽到了,雄哥!」三人如夢初醒,連忙點頭如搗蒜,冷汗順著額角往下淌。
「阿標,」我指向那塊名牌,喉嚨發緊,「找個乾凈的塑膠袋,把它裝起來…小心點,別碰上面的血。」直覺告訴我,這東西邪門得很。
阿標臉se更白了,手抖得厲害,幾乎是哆嗦著從口袋掏出一個裝檳榔的小塑膠袋,用兩根手指的指尖,極其小心地、像捏著燒紅的炭塊一樣,把名牌夾進了袋子里,迅速封口。
「黑猴,阿成,」我繼續下令,努力維持聲音的穩定,「把這…把這地方收拾乾凈。」我瞥了一眼地上翻倒的檀木盤和那只孤零零的斷手。瘋狗那只缺了小指的斷手,此刻看起來無b諷刺和…褻瀆。
「是!雄哥!」兩人應聲,動作僵y地開始收拾,眼神始終不敢再瞟向供桌。
我深x1一口氣,那濃郁的檀香味混著血腥沖入鼻腔,引得我一陣反胃。我必須離開這里,立刻!多待一秒,我都感覺自己要被這詭異的氣氛b瘋。我邁步就往外走,腳步有些虛浮。
「雄哥!你的手…」阿標捧著裝有名牌的袋子,擔憂地看向我按著左臂的手。
「沒事!」我粗暴地打斷他,腳步更快了。那東西蟄伏在手臂里,像一顆定時炸彈。這事,絕不能讓更多人知道!
回到我位於g0ng廟後方巷弄深處的據點,一棟老舊的三層樓透天厝。大門一關,隔絕了外面稀薄的月光和遠處巷口的霓虹燈光,屋里只剩下si寂。我靠著冰冷的鐵門滑坐在地,冷汗這才後知後覺地浸透了全身。
卷起左臂袖子。手肘內側的皮膚下,一道約莫三公分長的、蚯蚓狀的凸起清晰可見。皮膚顏se正常,觸0之下,卻能感覺到一種異常的堅y和…冰冷。那不是骨頭,也不是肌r0u的質感。它靜靜地蟄伏著,像沉睡的毒蛇。
我找來急救箱,用酒jg棉片狠狠擦拭掌心那個細小的血洞,刺痛傳來,但心里的寒意更甚。這東西…到底是什麼?神像為什麼要「吐」出志明的名牌?志明他…真的已經…?
無數個恐怖的念頭在腦海里翻騰,太yanx突突地跳。我胡亂吞了幾顆安眠藥,把自己摔進沙發里,只想快點失去意識。
藥效混雜著極度的jg神緊繃,終於讓我墜入一片混亂的黑暗。夢境光怪陸離,充斥著扭曲蠕動的y影、神像詭異的笑,還有志明那張年輕卻毫無血se的臉,他無聲地張著嘴,像是在求救…猛地,畫面一轉,變成了阿標!他驚恐地瞪大眼睛,右手sisi抓著自己的左手小指,然後…發出一聲凄厲得不似人聲的慘叫!
「啊——!」
一聲真實無b的慘叫,像一把冰冷的錐子,狠狠刺穿了我的耳膜!
我從沙發上彈坐起來,心臟狂跳得幾乎要撞出x腔!窗外天se蒙蒙亮,是那種si氣沉沉的、帶著鐵灰se的凌晨。慘叫聲是從…樓下傳來的!
是阿標!那聲音,絕對是阿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