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越漫不經心地把玩著簽字筆,仿佛方才的鬧劇不過是場乏味的表演。
安欣已換上得體的微笑微微欠身:“請您移步頂樓辦公室。”
當紅木門在身后閉合,這位商界叱咤風云的老總竟親手沏上珍藏的武夷巖茶,將主位轉椅推向年輕男子。”
少爺還活著真是天大的好消息,老主人若在天有知……”
她聲音突然哽住,指節發白地攥住檀木桌沿。
“我回來清算舊賬。”
唐越指腹摩挲著茶杯上鎏金紋路,突然抬眼:“安家現在作何打算?”
“二十五年前那場大火里,是唐先生把襁褓中的安家獨苗拋給我父親。”
安欣解開襯衫第二顆紐扣,露出鎖骨下方猙獰的燒傷疤痕:“安家七十六口人的命,永遠姓唐。”
窗外的陽光斜照在唐越側臉,他凝視著茶湯里沉浮的葉片。
安欣猶豫著補充:“只是唐氏本家如今盤踞北方,涉及領域從軍需到航天……”
青瓷杯底與大理石臺面碰撞出清響,年輕人嘴角勾起冰冷笑意:“知道我為什么選擇今天現身嗎?”
他指尖輕點平板電腦,屏幕上正是唐氏集團股價暴跌的實時曲線:“獵手,總是等到獵物最肥美時才扣動扳機。”
唐越屈指叩了叩桌面:“最近得到的消息,白虎和蘇鵬在天市活動。”
安欣瞳孔微縮,指節不自覺地攥緊茶杯:“他們確實潛伏在這里,但具體行蹤成謎。聽說這兩人在秘密謀劃什么。”
瓷杯里的水紋映出他眉間褶皺。
“鎖定他們的具體坐標立刻通知我。”
唐越利落地截斷話音,話鋒忽轉:“倒是你,怎么會在天市扎根?”
安欣喉結滾動,往事如沸水翻涌。
十年前唐家巨變,安氏被迫撤離北方大本營。
他永遠記得暴雨滂沱的那夜,父親替整個家族斷后,最終倒在唐家暗衛的刀光下。
逃到天市后,他靠著變賣祖產重起爐灶,將建豪集團從建材鋪子做到行業新貴。
“前幾年趁著唐家勢力真空期,我們吃下了天市三成市場份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