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且慢!”
徐蕭維隔開劍拔弩張的兩人:“今日是商談風水局,何必……”
“不妨斗法定真章!”
老道突然甩出三枚五帝錢釘入梁柱:“若老朽僥幸勝出,這小子需行三跪九叩拜師禮!”
唐越瞇眼盯著對方腰間隱約作響的銅鈴:“若我贏,交出三清鈴,還有你構陷孫家的來龍去脈。”
張天師瞳孔驟縮,下意識按住法器袋。
那枚傳承三代的鎮魂鈴從未示人,竟被這青年一眼看破。
他強作鎮定捋須大笑:“黃口小兒也敢覬覦至寶?明日午時,東郊亂葬崗見真章!”
唐越垂眸轉動茶盞,瓷釉在燈光下流轉微光:“規則由你定,免得到時說我占你便宜。”
“放肆!”張天師袖中羅盤叮當作響,紫檀桌案被拍出裂紋。
整個天市玄學界何人不尊他一聲“天師”,這青年竟敢如此輕慢。
他余光掠過廊下幾株蔫頭耷腦的水仙。
時值盛夏三伏,本該冬末春初綻放的花卉此刻葉片泛黃,連青瓷花盆都積著層薄灰。
“不如比催花之術。”
張天師掌心亮出三枚青銅卦錢:“以半柱香為限,開得繁盛者勝。”
“請。”
唐越指尖輕點茶湯,水紋蕩開細小漩渦。
混沌真龍訣在經脈中流轉,山間十年晨昏倒轉,老道士舉著酒葫蘆踹他起床練功的場景忽現眼前,唇角不自覺微揚。
等恩怨了結,或許該回終南山搭間竹廬。
銅爐青煙裊裊時,張天師已布下七星陣。
七盞琉璃燈圍住花盆,朱砂符紙無風自燃。他咬破指尖將血珠彈入陣眼,暴喝聲中葉片竟如翡翠浸水般透亮起來。
四朵雪瓣金蕊顫巍巍舒展,第五個花苞掙出半面嬌顏。
“五成!”
徐子運碰翻了茶盞,褐漬在織錦地毯洇開。
徐蕭維捻著檀木珠的手驟然收緊,佛頭深深陷進掌心。
唯有徐芳瑩注意到張天師道袍后背已洇濕大片,發間銀絲又添幾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