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我是文官了?”
聽到張景的這句話,在場眾人皆是一愣。
尤其是張景身后的醫(yī)官兵卒,怔怔地看著張景,心想不是文官還能是什么?
詩仙?還是醫(yī)師?
可無論哪一個,放在眼下來說都不合適吧?
難不成那些江湖中人聽到這些名頭就會乖乖進城去?
就在眾人愣怔之際,卻見張景踏前一步,聲如洪鐘般喝道:“盧俊風何在?!”
盧俊風一怔,急步上前拱手:“末將在!”
“疫情肆虐,前方眾人不聽勸誡,沖撞王命,目無法紀,速將為首者拿下!”
此言一出,那幾名江湖武夫面色微變——這文弱官員竟要動武?
他們彼此間面面相覷,都是一臉震驚——想不到這文官明知他們是練家子,竟還要以武力相向。
再說了,哪有文官一言不合便動武的道理?
而張景卻是神色自若,目光掃過眾人驚疑的面孔。
面對什么樣的人,就要用什么樣的方法來行事,這是他這些天總結出來的道理。
滄州疫情刻不容緩,哪有功夫在此耗著?
道理講不通,那就用拳頭!
想到這,他心中沒來由泛起一絲苦笑——自己怎么越來越像那個小子了?
而聽到張景的話,那些隨從兵卒此刻也反應過來了,既然大人要他們出手,又豈有退縮的道理?
頃刻間,雙方人馬各自列陣,劍拔弩張。
……
滄州城內。
如今的瓊月樓里是另一番景象。
除去往來的醫(yī)師,滿是臥病的患者——他們蜷在床榻上,面色灰敗,咳喘聲此起彼伏,等著診治。
樓里就連打下手的小廝都少了許多,大多染了疫病,被挪到別處隔離。
頂樓窗邊,立著兩個身影。
其中一人是白婧,她面帶愁容地望著樓下忙碌的人影,眉間緊蹙。
她轉頭望向身旁那個頭戴面罩之人,輕聲說道:“柳老板,此番多謝了。”
“舉手之勞。”
被喚作柳老板的女子聲音清柔,可白婧每次與她說話時,總覺得哪里透著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