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兆建站在一旁,眼珠子瞪得老大,他感覺自己的呼吸都已經停止了。
跪下了……
那個男人,那個被譽為北境守護神,以一人之力震懾百萬妖魔的鎮國戰神沈飛……
竟然……就這么跪下了?!
而且是跪在另一個男人的面前!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袁兆建就算是死也不會相信,這個世界上,竟然還有能讓沈飛下跪的人!
這簡直比天塌下來還要讓人感到震撼!
那可是沈飛??!
是那個在北境戰場上,面對千妖萬魔,依舊能談笑風生,揮手間檣櫓灰飛煙滅的絕世猛人!
是那個即便面對神境妖祖的親自威壓,也未曾彎下過一寸腰桿的華夏脊梁!
可現在……
為了他的母親,他放下了自己所有的驕傲和尊嚴。
那顆高傲的頭顱,那顆連百萬妖魔都無法使其低下的頭顱。
此刻,為了血脈至親,為了人子孝道,深深地垂在了冰冷的地板上。
這一跪,無關權勢!
這一跪,無關強弱!
這一跪,只為一個“孝”字!
袁兆建只覺得自己的喉嚨干澀得厲害,心中那片由震驚掀起的驚濤駭浪,此刻已經化作了一股難以言喻的酸楚和敬佩。
這是一個真正的男人!
頂天立地,也知跪地報恩!
而作為這一切的中心,劉鎮山,只是靜靜地站著。
他的臉上,古井無波,看不出任何情緒。
那雙經歷了無數風雨的深邃眼眸,就那么平靜地注視著跪在自己面前的沈飛,仿佛在審視著一塊璞玉。
許久,許久。
久到袁兆建都快以為時間要永遠定格在這一刻時。
劉鎮山,終于動了。
他沒有說話,只是緩緩地抬起了手,對著沈飛,輕輕地擺了擺。
不。
更準確地說,是虛扶了一下。
一個極其簡單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