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蕭鐸的側臉滿心凄涼,曾承諾茫茫人海一眼認出我的蕭鐸,說天南海角永遠相隨的蕭鐸,沒有一次認出我。
他滿心期待的孩子,也被他親手剖出殺死。
背道而馳的那刻,我心底對蕭鐸的最后一絲感情也隨之熄滅。
繞行幾乎花了兩倍時間。
等救護車接上我,卻又被前面蕭鐸的車隊堵住。
護士妹妹看著我快速掉落的血壓,急得跑下車大喊:
“出人命了,你們快讓開!”
可白茵茵和蕭鐸站在前面一步不挪。
“今天我老婆生孩子,茵茵說的對,不能讓其他人的晦氣擋了我老婆孩子的福氣!”
茵茵說,茵茵說,什么都是茵茵說。
她白茵茵說的話是圣旨嗎?讓他殺孩子就殺孩子,讓他擋霉運就擋霉運!
從肺腑升起一股郁氣,扎得我抓心撓肺的疼。
我掙扎著起身,聲嘶力竭地朝他嘶吼:“蕭鐸,你混帳——!”
被叫到名字的男人眼神陰鷙,一腳將救護車踹得晃了晃。
“閉嘴!再用云笙的聲音叫我,我就殺了你!”
我從擔架上翻倒在地,愣愣地躺著,只覺渾身已經痛到麻木了。
八年前為了將哮喘發作的我送到醫院,為我開辟一條生路的是他。
現在攔著路切斷我唯一生路的,也是他。
一樣的人,一樣的場景,身邊的人不同罷了。
我失去了求生欲望,既然你想要這條命,那你就拿去好了。
等救護車到醫院時,我已經失血過多休克,隨時可能呼吸驟停。
醫生們抱著血袋在醫院狂奔。
直到新鮮血源被輸入我體內,監護儀上的數據終于趨向平穩。
醫生們才集體松了口氣,剛準備給我縫合,門卻被人撞開。
又是蕭鐸!
他居高臨下地俯視我,像在打量一只肉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