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濯雪氣得牙癢癢,她努力的平復呼吸,現在的她還不能得罪蕭霽衍。
一來是蕭霽衍身份尊貴,二來是她還需要借助對方的勢力報仇雪恨,若是得罪這個煞神,他隨時可以單方面宣布毀約。
前世的一切,江濯雪不想在經歷一切,今生她發誓要保護好自己和家人,即便心底不悅,也得強壓怒火。
“還請王爺自重。”江濯雪后退半步趁機拉開距離:“臣婦身體抱恙,先行回去休息,還請王爺恕罪。”
江濯雪離開的步子有些急促,她不敢對蕭霽衍怎么樣,只能氣呼呼的轉身離開。
蕭霽衍輕笑著看著江濯雪的背影,指尖摩挲著,上面還沾著江濯雪臉上的脂粉。
江濯雪步履匆匆地穿過幾處回廊,直到再也感受不到背后那道焦灼的目光才停下腳步,隨后在石桌旁坐下。
青梅上前給江濯雪到了一杯茶水,臉色不好,壓低聲音小聲嘀咕著:“王爺也太過分了,要是被有心人傳出去,夫人的名聲就被他毀了。”
江濯雪還未回應青梅,一道熟悉的聲音就打斷了二人談話,江濯雪抬頭看了青梅一眼,對方立即退到她身側站著。
“濯雪,你怎從宴席出來了?”就在這時,崔穆亭的聲音從回廊的轉彎處傳來。
崔穆亭聽說女席這邊出了點事,就連學士夫人都被請動了,他擔心江濯雪那邊會橫生變故,影響到自己升遷,因此從湖心亭撤下往這邊趕。
在回廊的時候就遠遠看見江濯雪和蕭霽衍似乎在說些什么,蕭霽衍與江卓辰走得近是因邊關戰事,與江濯雪又怎會有聯系?看兩人交談的場景,似乎有些不愉快。
崔穆亭滿臉疑惑地看著江濯雪:“攝政王又怎會出現在此?你與他……”
江濯雪眸色一沉,心里壓制的怒火立即爆發,被崔穆亭一連串地追問弄得心中更煩。
她怒瞪著崔穆亭:“這里是學士府,我與攝政王能相見自然是偶遇,還能與他私會不成?”
崔穆亭的面色瞬間陰沉下來,他垂在身側的雙手緊握成拳,要不是她懷著崔家的骨肉,以及競爭學士之位還需她的助力……
崔穆亭深吸幾口氣,克制自己的情緒,強壓怒火后換上一副溫文儒雅的面孔。
“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擔心你的安危,攝政王這個人做事很絕,我也是擔心你惹上麻煩。”
崔穆亭裝模作樣的握住江濯雪的手,含情脈脈地看向她:“是為夫操心過頭,還請夫人諒解。”
江濯雪不耐煩地抽回手,轉身背對著崔穆亭不去看他那副惺惺作態的模樣。
蕭霽衍看向眼前一幕,不自覺地回想那晚在軍營中的場景。
那晚的江濯雪仿佛受了驚的小鹿,滿臉無措地躲避著他的步步緊逼。
崔穆亭握住江濯雪的手,百般討好的模樣,令蕭霽衍內心生出一絲不悅。
蕭霽衍朝二人走去,徑直地在崔穆亭身前停下,面色鐵青的看著他,直到看到對方滿臉疑惑的表情時,他才反應過來自己失了態。
“夫人真是好雅興,在學士府都能與崔院判打情罵俏,這感情真是羨煞旁人。”蕭霽衍冷嘲熱諷道。
崔穆亭剛想反駁,轉念一想,蕭霽衍作為攝政王,這次學士之位花落誰家,他有一定的話語權,因此笑著應允:“讓王爺見笑了。”
江濯雪看向崔穆亭的眼神都帶著幾分鄙夷,為達目的竟可以在外人面前,對著厭惡至極的妻子表演一出夫唱婦隨的戲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