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營外,士兵攔住了杜若靈。
“郡主,軍營重地,女眷不得擅入。”
杜若靈柳眉倒豎,聲音尖利:“我是他顧承安明媒正娶的妻子,他新婚第二天就躲進軍營不見人,我為何不能來?”
她硬是闖了進去,一路尋到顧承安的營帳。
顧承安正在擦拭他的長槍,聽到腳步聲,頭也未抬。
“誰讓你來的?”聲音冷硬如鐵。
杜若靈一見他這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樣,滿腔的準備好的溫言軟語都堵在了喉嚨口。
她深吸一口氣,放軟了聲音:“承安,我們成婚了,你怎么能一直宿在軍營?我一個人在府里……”
“軍務繁忙。”顧承安終于抬眼,眸中一片漠然,“你安心養胎便是。”
又是養胎!
杜若靈心頭那股邪火再也壓抑不住,尖聲道:“顧承安!你不過就是個副將,哪那么多軍務要忙。你是不是還想著楚若涵那個賤人!”
“住口!”顧承安猛地將長槍拄地,發出沉悶的聲響,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
“楚若涵是我大嫂!你休得胡言亂語,污她名節!”
“大嫂?”杜若靈凄厲地笑了起來,淚水在眼眶里打轉,“好一個大嫂!她被人擄走,你衣不解帶地尋她,在牛頭村那個破地方,你們孤男寡女共處整整一個月!誰知道你們之間發生了什么茍且之事!”
顧承安的胸膛劇烈起伏,額角青筋暴跳。
他猛地抬起手。
“你打啊!”杜若靈不閃不避,淚水洶涌而下,“你為了她,還要打我!這些日子我受了多少委屈?”
“那天晚上,你喝得酩酊大醉,嘴里卻聲聲喊著她的名字!你抱著我,喊的卻是楚若涵!”
她嘶吼著,將所有的不堪和怨毒盡數傾瀉。
顧承安高高揚起的手臂僵在半空,血色從他臉上一點點褪去,只剩下駭人的蒼白。
那晚……他真的喊了楚若涵的名字?
他竟全然不知!
杜若靈這般不管不顧地在軍營中嚷出來,楚若涵的名聲……大哥會如何想?
楚若涵腹中的孩子,眼看就要臨盆了!
營帳外的竊竊私語聲,此刻卻像被放大了無數倍,清晰地鉆入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