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人群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嘖嘖,這光天化日之下,竟做出這等齷齪事!”
“就是,看著斯斯文文的,沒想到是個衣冠禽獸!”
“打得好!這種人就該狠狠教訓!”
宋如煙聽著那壯漢的罵聲和周圍人的議論,頓時義憤填膺,也跟著喊了一聲:“打得好!這種登徒子,就該打!”
那被打的男子被打得慘叫連連,終于尋了個空隙,帶著哭腔辯解道:“哎喲!住手!你這莽漢!誰……誰摸你婆娘了!我那是……我那是在給她治病啊!你快放開我!”
玉玲原本只是皺眉看著,聽到這被打男子的聲音,卻猛地一怔,下意識地與身旁的宋如煙對視了一眼。
這聲音……怎么聽著這么耳熟?
宋如煙也愣住了,方才的義憤填膺瞬間被疑惑取代,她側耳細聽,那帶著幾分狼狽和痛楚的熟悉腔調?
讓她心頭猛地一跳。
“錢……錢大夫?”玉玲有些不確定地低呼出聲。
兩人連忙又往前湊了湊,撥開擋在身前的人,定睛看去。
只見那被打得鼻青臉腫,衣衫凌亂,嘴角還帶著血跡的男子,雖然狼狽不堪,但那眉眼間的輪廓。
可不就是錢大夫,錢明遠嗎!
宋如煙方才那點看熱鬧的心思瞬間飛到了九霄云外,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莫名的火氣。
她想也不想,一把將自己礙事的袖子往上一捋,就要往上沖。
玉玲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她:“如煙,你做什么!”
宋如煙卻不管不顧,甩開玉玲的手,三兩步沖到那壯漢和錢明遠跟前。
她沒有去拉那壯漢,反而一把揪住了錢明遠破爛的衣領,杏眼圓睜,怒氣沖沖地質問道:“錢明遠!你行啊你!這才多久不見,你是多耐不住寂寞,居然跑來非禮有夫之婦?”
她聲音清脆,帶著幾分尖銳,一下子就蓋過了周圍的議論聲。
錢明遠被打得頭昏眼花,好不容易才從拳打腳踢中辨認出來人,一看見宋如煙那張氣鼓鼓的俏臉,本就腫脹的腦袋頓時又大了一圈。
他嘴角咧了咧,牽動了傷口,疼得“嘶”了一聲,急忙辯解道:“什么跟什么呀!宋姑娘,你可別胡說!”
“他……他妻子患了下紅之癥,腹部脹痛難忍,我不上手查看,如何對癥下藥?我連碰都還沒碰著呢,他就不分青紅皂白沖出來,薅著我就打!”
那壯漢見有人出來,似乎還認識這“奸夫”,下手也停了,只是依舊惡狠狠地瞪著錢明遠。
他身旁一個面色蠟黃、身形瘦弱的婦人,正是那壯漢的婆娘。
她見狀,也怯生生地開了口,聲音細若蚊蚋:“這位姑娘,這位大夫……他說的是真的。我這肚子疼了好些天了,還一直……一直流血,是他好心要給我看看……”
錢明遠得了片刻喘息,也顧不得身上的疼痛,急急地補充道:“她的病很重!脈象虛浮,下紅不止,若不及時醫治,恐怕……恐怕活不了多長時間了!”
“呸!”那壯漢聞言,非但沒有半分擔憂,反而朝著地上啐了一口,眼睛一瞪,兇神惡煞地吼道:“老子不管那些個!死了就再換一個媳婦兒!我告訴你,總之不能碰她!”
他猛地一伸手,粗暴地扯過那婦人的頭發,將她拽得一個趔趄,惡狠狠地罵道:“你個賤人!要是敢給老子戴綠帽子,別說進我家的祖墳了,老子先打死你!”
婦人吃痛,嚇得瑟瑟發抖,眼淚在眼眶里打轉,卻不敢哭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