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上或許有些障眼法,或是短暫改變?nèi)菝驳囊兹菪g(shù),但要說能將一個人徹底變成另一個人,連骨相都改變的藥物……”
他搖了搖頭,“恕在下孤陋寡聞,從未聽說過。”
顧君澤的心,一點點沉了下去。
胸口像是被一塊巨大的石頭壓著,悶得他喘不過氣。
如果容貌無法徹底改變,那棺材里的人……
這個念頭讓他指尖發(fā)涼。
一旁的宋如煙也紅著眼眶,她恨恨地說道:“都怪顧承彥那個畜生!若不是他,少夫人怎么會……”
“真應(yīng)該將他千刀萬剮,挫骨揚灰!”
錢大夫嘆了口氣。“顧承彥已經(jīng)死了。”
“他墜入的那條小河,底下有暗流,水勢又急,尸首恐怕早就被沖到不知哪里去了。”
“那種情況下,基本上沒有生還的可能。”
“死了也是便宜他了!”
宋如煙依舊憤憤不平,眼底充滿了恨意。
顧君澤看著錢大夫,開口道:“田家的事,皇上已交由大理寺查辦。依我對他的了解,應(yīng)不是他所為。”
宋如煙聽得沒頭沒腦的,錢大夫卻明白他說的是什么。
顧君澤轉(zhuǎn)過頭,目光落在錢大夫身上,帶著一種托付的鄭重。
“楚家這邊,就交由你多照顧了。”
錢大夫眉頭微蹙,“世子為何如此說?”
顧君澤的視線投向遠方,“鄭國的大軍已經(jīng)打到了平洲外。”
“他們捉了林景川,卻按兵不動,顯然是在等著談判。”
“兩日后,我便啟程去平洲。”
錢大夫心中一緊,“是去交戰(zhàn),還是談判?”
顧君澤沒有回答,沉默像一層薄冰覆蓋在他臉上。
錢大夫心底,卻升起一股強烈的不安預(yù)感。
一旁的宋如煙,眼眶依舊是紅的,她深吸了一口氣,像是做出了某種決定。
“我也該走了。”她的聲音帶著一絲沙啞,卻異常堅定。
她本是楚父請來保護楚若涵的。
如今,楚若涵“香消玉殞”,她留在這里,似乎也失去了意義。
錢大夫下意識地問:“你去哪?”
宋如煙的目光望向漫無邊際的天空,帶著一種江湖兒女特有的灑脫與蒼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