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個物件?”李徹好奇道。
李徹給陳規說過的東西可太多了,各種爆炸物火器,包括但不限于后膛槍、機槍、雷管,甚至是坦克、迫擊炮、東風快遞。
也沒指望他能做出來,只是拓展一下這位‘爆炸天才’的思路。
卻聽陳規壓低聲線,吐出兩個字:“火帽!”
李徹當即眼睛一亮,心中頓時一陣興奮。
陳規則繼續道:“按殿下說的方法,臣用紅汞丹三蒸七濾,最后析出來的晶體確如砒霜混了珍珠粉一般,只是嗅一口便覺舌尖發麻”
“成了?”李徹猛地站起身,茶湯潑在袖口也渾然不覺。
“成了!”
看到陳規從貼胸暗袋捧出拇指大的錫盒,李徹嘴角瘋狂抽搐。
這家伙真是瘋了,這東西也敢收進衣服里貼身攜帶?
盒蓋推開時,一抹冷光掠過李徹的瞳孔——那堆不足半錢的灰白色結晶,正在陰影里泛著毒蛇鱗片般的幽光。
就是它!
汞與硝酸在乙醇中交媾的產物,十九世紀叩開熱兵器時代的惡魔鑰匙!
三百年后的人用精密儀器才能馴服的暴君,此刻正溫順地蜷縮在這方不起眼的錫盒里。
只需一粒,燧發槍啞火的概率將從三成降到半成;若是摻進銅火帽,后膛裝彈的步槍就能橫掃弓馬嫻熟的蠻族騎兵,讓北方的游牧民族再也抬不起頭來!
更不必說開山裂石的工程雷管、水戰焚船的開花炮彈
這小小的一堆結晶里沉睡的不是化學,是重新丈量江山的鐵尺。
雷酸汞!
“殿下小心,此物見不得明火,臣的胡子就是試藥時燒沒的?!标愐幹噶酥缸约航购诘拿忌?。
李徹不耐地擺了擺手,迫不及待地拿下一旁秋雯頭頂的銀簪,用尖端蘸了點晶體,抹在一旁的燭焰上。
嗤——
刺目的白光炸亮堂屋,氣浪掀翻了案頭的紙張,紙頁嘩啦啦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