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都沒好就不要亂動,傷口還有手術縫合開裂是會加重傷情的!”大半夜,聽到動靜,守夜的醫生趕過來做了緊急處理。
蘇云眠尷尬應著。
她也沒想到會鬧成這樣,被壓著親了好一會,好不容易緩過來氣,手臂又被壓著,一看到孟梁景離得很近的臉,就沒忍住。
一頭撞了過去。
但也因為她突然起身的動作,扯到了儀器連接的管道,發出了一連串響聲。
人倒是沒什么事。
就是頭上多了個包
醫生表情難言,眼神復雜地在兩人額頭上徘徊一圈,最后落在孟梁景頭上那個微微鼓起的紅包上,表情不是很好道:“還有你,病人正是需要休養的時候,這么晚還來探什么病!而且這時候病人情緒也是重點關注,最要避免情緒過激,影響恢復,作為家屬這方面更要多注意。”
這些天在醫院。
孟梁景都是以丈夫身份自居,且送病人來的是他,這些天時常守著的也是他,醫生自然也是這么認為的,這時候就也這么稱呼。
蘇云眠聽著卻是不對。
她剛要反駁,就被孟梁景先一步揚聲打斷,只聽他笑吟吟的聲音,“知道了,辛苦醫生。以后我會多注意夫人情緒的。”
醫生離開后。
蘇云眠陰沉著臉,“什么夫人?孟梁景,你應該收到判決書了,我們已經徹徹底底沒關系了!”
她好不容易擺了孟梁景一道。
得知孟梁景假死,她就擔心——原本夫妻雙方因一方死亡而自動終止的婚姻會不會恢復?
她咨詢確認后,就去找了孟家老太爺。那時候顧忌著科西奧,她不想把事情鬧大就只能找老太爺幫忙遮掩,且也能更快出結果。
老太爺見她心意已決,且打算訂婚,也沒為難她。
幫她走了申請。
不再以丈夫死亡,而是失蹤為由訴訟離婚,以最快速度過了各種審核流程,直接下判決書,且在法律有效。
就算孟梁景回來也改變不了。
病房的燈開著,但孟梁景剛送醫生回來站在門口,她躺在床上很難看清他的表情,也沒在意,繼續說著:“證件我也已經燒了,戒指我也早扔了我有些東西還在朱雀園,我也不要了,你之后燒了扔了都行,隨便”
她語氣始終平靜。
當初走的匆忙,之后她也沒再去過兩人之前住過的家——朱雀園。也一直沒動過里面的東西,眼不見心不煩,她就不想過去。
用過的東西也不想要了。
至于孟梁景留在她這邊的東西,沒有,除了她應得的一部分實產。至于其它一些相關的貼身物件,她也沒留過,戒指都扔了。判決書下來當天,印著兩人照片的結婚證也被她燒了,燒成了灰,被風吹散一點渣都沒留。
干干凈凈。
孟梁景在門邊站著,不知為何,像是站不住一樣往門的方向走動兩步,靠在了墻上,唇邊始終勾著笑。
碎發耷落蓋住了狐眸,看不出情緒。
蘇云眠的聲音還在繼續,他卻漸漸聽不見了,聲音隔了水面一樣朦朧遙遠,恍惚間她好像看到了那兩個紅本本被熾紅火焰吞噬的影子,上面貼著的兩人大學時的合照,少有的合照,也被火焰灼燒吞沒。
還真是干干凈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