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做噩夢了嗎?”
林青山語氣溫柔,“我去樓下拿水路過,聽見你在喊叫,擔心才敲了門。”
她有喊叫嗎?
這噩夢已經把她嚇成這樣了?
大概是無意識行為吧,蘇云眠有些疲憊的點頭,“我睡不好。”
她現在一閉眼就是滿頭血的孟梁景,還有關在幽暗狹窄鐵窗牢獄的畫面,太折磨神經了。
她想了想問:“你,有安眠藥嗎?”
她不能再這樣了,一直睡不好狀態就不會好,繼續惡化下去就沒辦法正常開展設計工作了。
林青山搖頭,不太建議,“安眠藥吃多了不好。”
見她失落,他猶豫了下還是提議,“這樣,如果你信得過我,我坐在你床邊陪你,等你睡著我再走。”
蘇云眠面色微怔。
過去上大學時,有段時間她焦慮項目數據的事,整夜整夜睡不著,白天林青山就會給她在辦公室里支一個床架,坐在她旁邊陪著她,直到她入睡蘇醒。
可現在不是過去,兩人境況早已改變。
他們也不該這樣。
蘇云眠搖搖頭,拒絕了,“我不是信不過你,我只是不習慣。”
林青山微笑。
“我知道,這幾天我也幫你問一問懂這方面的朋友,看有沒有沒什么副作用的助眠方式。”
“好,多謝,我也想想辦法。”
蘇云眠說完關了門,將門反鎖上了。
走廊暖黃燈光幽暗,林青山站在門前,聽著門內反鎖的聲音,輕輕笑了一下。
他半靠在門邊,摘下眼鏡,輕捏高挺鼻梁,幽幽一嘆。
靠在墻邊站了一會,他沒有回主臥,反而推開蘇云眠隔壁的客臥,在那里睡下了。
這一夜。
蘇云眠仍輾轉許久,才睡了一小會,掛著更深了一些的黑眼圈去了餐廳。
吃過早餐。
林青山出門前,順口提了一句,“你戶口的事,我聽霍言說了,我也會幫你想辦法的。”
蘇云眠精神一振,雖然關于這個不怎么抱希望,但還是道了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