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早已筑好堅固的城墻,轟然坍塌。
她狠不下心,不管他的死活。
護士沒那么細心,沒有幫他把嘴上的血擦干凈,都干成一片一片的黑色血塊。
盛暖從包里取出濕紙巾,輕輕地拭著厲庭舟的唇,動作很慢,需要把血塊浸濕,才能擦得掉。
大概是因為她原本的氣質就是如此,從而導致周圍的氣場,都變得靜謐安寧,讓躁動不安的磁場,穩定了下來。
換作旁人照顧厲庭舟,恐怕都達不到這樣的效果。
盛暖把厲庭舟唇上的血塊擦干凈后,低啞著聲音說:“活下來,醒過來,否則我永遠不會原諒你,我離開家的時候,兒子是健健康康的,你別想耍無賴,把生病的兒子留給我。”
厲庭舟藏在被子里的右手無名指,輕輕顫了一下。
也差不多給家屬都看過了,醫生讓護士推著厲庭舟走。
厲家的人都跟了上去。
林弘文扶著盛暖還站在原地。
方才那一幕,葉淮遠都看在眼里。
那種氣氛,給人的感覺,他們還是夫妻,有種刻在骨子里的般配,讓他都沒有勇氣,走到盛暖身邊,更沒有勇氣,向她表達他愛她。
“哥哥,我們走吧。”
盛暖走到葉淮遠跟前,“抱歉,今天沒能帶你去參加電影的首映,還耽誤你這么長時間在這兒陪我。”
葉淮遠沉得地說:“他救了你,同時也救了我,留下等待結果,是我應該做的事,你別忘了,我也是腦科專家,我有不少同事,都是腦科專家,一會兒我去找他的主治醫生要病歷,探討他的病情,我會動用一切醫療資源,盡全力不讓他成為植物人。”
“淮遠,謝謝你。”
盛暖的眼里泛著淚花。
“不客氣,是我應該做的,你們先回去,我去找醫生,有事兒我會聯系你的。”
盛暖幾乎還是不怎么走得動路,最后還是林弘文背起了她。
“哥哥,你說,是不是上天在考驗我?”
“為什么會這么想?”
“我和他只剩下最后一周就要離婚了,嘉許突然得了障礙性貧血,他今天又意外出了這樣的事情,我們曾經是一家人,打斷骨頭連著筋的親人,他們這樣了,我再堅定的心,也控制不住不去管他們,哥哥,我真的只是想離婚而已。”
“我知道,現在你需要休息,先別想這些,也不要難過,你自己也生病了,知道嗎?”
她這樣的病,最怕情緒不好。
真是一件奇怪的事情,一家人都這樣。
林弘文把盛暖送回家,從她房里出來后,告訴父母,盛暖是因為厲庭舟的事情而情緒不好。
林夫人很驚訝,厲庭舟是為了救盛暖和葉淮遠而受傷。
林弘文把事情說了,就是希望他們在家里開導開導盛暖。
“爸,一會兒去醫院看爺爺,我得去林家莊園景區一趟,查一下施工現場怎么就會出現這樣的事故。”
“我知道,你趕緊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