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庭夏接完電話,匆匆前往手術室。
看到葉淮遠扶著盛暖,護士在催盛暖簽病危通知書。
爺爺昏迷,剛蘇醒,人還在虛軟當中。
父親還未醒來。
盛暖情緒不太正常,根本簽不了。
厲庭夏也冷靜不下來,過來的路上,掌心里全是冷汗。
但她告訴自己,她必須要鎮定。
葉淮遠勸著盛暖,“醫生在急救重大病情,有危險的時候,都會讓簽病危通知書,并不是說病人就救不回來,還是有救回來的機會。”
他是醫生,他知道這個情況。
當然這種情況,就是病人的狀況非常不樂觀,但家屬必須要簽字。
急救醫生還是會拼盡全力搶救。
盛暖握著筆,右手一直在顫抖。
“快一點,不能等了。”
護士依然在催。
“我來簽。”
厲庭夏一把將盛暖手里的筆搶過來了,大概掃了一眼病危通知書的內容。
內臟嚴重出血,舊傷加新傷,額頭大量出血,頭部瘀血有威脅到生命的可能。
厲庭夏的心臟像是被緊緊的抓住,又疼又悶,她還是用盡力氣,簽上了她的名字。
護士進去。
手術室的門重重合上,發出一聲撞擊人的聲響。
盛暖的心跟著咯噔一沉。
周圍,一片冷寂凄然。
只有手術室門頂上的燈在不停地閃爍著。
盛暖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氣似的,身側靠著墻,一邊葉淮遠扶著她,仍舊如同失重一般的要往下墜。
葉淮遠用力扶緊她,“我帶你去那邊坐著。”
盛暖搖搖頭,“我走不動。”
腳底如同灌鉛般的沉重,她根本無法挪開腳步。
更無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哥哥說她所經歷的苦難,都是磨煉她意志的石頭,終將會被她踩在腳下。
然而,她好像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