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離婚協(xié)議上的兩處落款名,蔣老爺子的心算是安定了一半。
他交給王管家,“可以去準(zhǔn)備了,等離婚證一下來,該給溫棠的,就第一時間給她。”
“是。”
蔣老爺子叫住轉(zhuǎn)身欲走的蔣行舟,“今晚你大哥他們回來吃飯,咱們一家子許久沒有聚一聚了。”
“你留下來,順便介紹一下,別以后又出什么自家人不認(rèn)識自家人的戲碼。”
這話,明晃晃的在點沈玉蘭。
蔣老爺子這才想起還有一筆賬忘了算。
“當(dāng)年你就是借著輿論的勢頭進(jìn)的蔣家門,”他杵著拐杖一步步逼近,眼中的寒氣令人膽戰(zhàn)心驚,“沒想到你不知悔改便罷了,竟還一錯再錯!”
若非沈玉蘭作妖。
他一個半個身子入土的人,何須一個個去登門造訪那些知情人打好關(guān)系,費心費力去摻和兩個小輩的事情,還時時刻刻提心吊膽,生出走漏了什么風(fēng)聲。
一股火氣席卷而來。
“我警告你,這種事情,我不希望再有第三次。”
“改掉你的毛病,別什么家事都往外傳,蔣家可容不下長舌婦。”
拐杖重重的杵在地上,驚出沈玉蘭一身冷汗。
她訕訕的回了句,“那……蔣氏的股價,不就是因為那場直播給漲了些嗎?”
這可是好事啊。
真不知道這老東西在較什么勁。
“婦人之仁。”蔣老爺子冷笑,貶低之意毫不遮掩,“目光短淺!”
一番話云里霧里,沈玉蘭哪里聽得懂。
王管家解釋,“蔣氏的股價因為輿論上漲并非好事,吃了輿論的利,若是被網(wǎng)友們發(fā)現(xiàn)咱們耍了他們一道,屆時,漲上去的股價會翻轉(zhuǎn)數(shù)倍降下來。”
沈玉蘭咂舌。
心里暗暗嘀咕,“哪里會有那么嚴(yán)重?”
蔣老爺子一眼洞悉她的想法,沒好氣的罵了句,“上不了臺面的東西。”
這句話,十八年前沈玉蘭便聽過一回了。
她尷尬的扯了扯嘴角,想要說些什么,卻無從開口,求助的目光看向了自己的兒子,誰曾想,蔣行舟連余光都不曾給過她分毫。
街道上車水馬龍。
溫棠歪著頭身子微微往后靠,扭頭看著窗外倒影的景色,安靜得仿若不存在。
心情有點悶。
抬手摁下開關(guān)打開車窗,秋日的午后微風(fēng)裹挾著淡淡的悲涼吹動發(fā)絲,絲毫沒有散去心中陰霾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