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看起來頗有些熟悉的樣子……這些日子娘娘嬰兒面發作,下意識也喊的是水生……這個名字。”
桃夭低著頭,將自己知道的都說了出來,此外再不敢說什么。
在圣上面前若是敢耍什么小聰明,自然是死無葬身之地。
蕭澤此時已經印證得八九不離十,胸腔處憋著一團火,灼燒著,疼得厲害。
陳家人怎么敢?
竟是找來一個妓院的老鴇頂著卿卿的名頭騙到了他的身上來。
這倒也罷了,還將一個紅塵中混了許多年,早已經臟了的女人弄到他的身邊,這便是讓他死嗎?
他們怎么敢的?
蕭澤死死咬著牙,兩只手狠狠抓著龍椅的扶手,手指骨節因為太用力泛起了青白色。
蕭澤心頭的殺意根本壓不住,許久沒有說話。
雙喜等人瞧著皇上臉色不善,紛紛跪了下來。
一時間養心殿死一般的寂靜,桃夭幾乎緊張害怕的要暈死過了去。
蕭澤閉了閉眼,現下陳家還不能動。
軍事世家蕭家沒有扳倒,還得仰仗陳家人平衡一二。
不過四大家族欺人太甚,尾大不掉,就像是長在大齊帝國身上的毒瘤。
非一朝一夕之間能除掉的,得徐徐圖之。
蕭澤深吸了一口氣:“來人!將韻嬪帶過來。”
“皇上!”雙喜登時驚了一跳,忙大著膽子低聲勸道:“皇上,韻嬪娘娘如今嬰兒面正是發作期,皇上可千萬小心啊!”
蕭澤冷冷笑道:“周玉說這個病一旦得了,命大好了后就再不可能染上。”
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雙喜也不敢多說什么。
不多時韻嬪被兩個遮擋得嚴嚴實實的皇家護衛拖進了養心殿。
雙喜有些日子沒見韻嬪娘娘了,此番看過去登時驚了一跳。
之前還是清秀明艷的絕色麗人,此番卻是身著素色裙衫,渾身長滿了嬰兒面的怪物。
她佝僂著身子幾乎是一步步挪了進來,之前鴉色頭發如今挑著幾縷花白。
一張臉用麻黃色紗巾裹得嚴嚴實實,只露出了一雙絕望且渾濁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