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師兄不知道她的真實身份,師父是知道的,但宋家出事的時候,師父不在京中。
等師父知道的時候,一切都已經塵埃落定,師父曾送信給她,是她沒有勇氣,一直不曾回信。
一條手帕被送到她眼前。
宋銜霜沒接,直接用衣袖擦了擦眼角,聲音有些沉悶,“大師兄,我沒事。”
“師父沒罵我。”
但……還不如罵她。
“小師妹。”謝忘憂道:“前一二年,師父只說你很難,第三年,師父氣你只言片語都不留下。”
“第四五年的確說過氣話,要將你逐出師門。”
“可從去年開始,師父說,只要你平安快樂就好。”
“小師妹,這些年……你快樂嗎?”
快樂嗎?
宋銜霜被問得有瞬間的恍惚。
曾經,也是快樂過的吧。
雖然陸翊珩一直對她冷待,但她在懷著陸璟的時候,對腹中的孩子是極期待的。
孩子很乖很乖,整個孕期也都很健康,一直都沒怎么鬧她,那個時候她快樂過的。
父親母親兄長……她全部的親人都離她而去,她的孩子是世上唯一一個與她血脈相連的人。
就算后來出了意外,她早產,璟兒生下來先天不足,她一年又一年地熬著,心里也是幸福的。
就算陸家人欺負她,但她有璟兒。
一直到前些時日,所有一切虛假都在她面前被揭穿,她就像是一個小丑一般,被陸家玩弄于鼓掌之中。
宋銜霜的沉默說明了一切。
謝忘憂看著她,眼里盛滿心疼,“小師妹,就留在百草堂吧。”
“如果你覺得不快樂,就留在百草堂,還像從前一樣。有些事,我也可以……”
“大師兄。”宋銜霜道:“我還有一些私事要處理。”
謝忘憂識趣的適可而止。
頓了頓,他說:“憫生近來似乎也在京中。”
宋銜霜抬眸,“二師兄?”
比起大師兄謝忘憂,她與二師兄還不曾見過,她幼年在邊關,是師父一手教導。
而二師兄卻是多數時間跟著大師兄學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