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得給他們保一下平安,也許他們一家的病才能順利地好起來。
可他帶的錢也都花完了,只剩下最后這一吊錢。
平安符在這里都沒找到,只找到那朱砂鋪子里面有些據說開過光,能保平安的香囊。
陸安繁想給他們送香囊保平安。
他也覺得,自己這種行為有些說不過去,也不知道自己是有什么毛病。
但他總會想起陸昭菱。
也許大姐姐學那些,確實是因為有效果的。他自己不也見識過符的厲害嗎?
萬一真的有用呢?
這一家人的病,單單吃藥已經不見好了,要不然也不會花掉所有銀子,又還一個個病倒。
如果他真不理會,這一家人都病死了,他回軍營也無法交代。
萬一那將領把悲傷和氣憤全都發到他身上怎么辦?
他也不能見死不救啊。
掌柜讓他去買棉鞋,陸安繁沒聽。
他就剩這最后一點錢了,不能隨便花。他年輕,身體好一些,冷一點就冷一點吧。
他就跟著掌柜一起來找人了。
要是對方真的會畫符,他就用這錢買平安符。
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他不會隨便跟別人借錢的。掌柜是好心,他也不能就心安理得地接受別人的幫助啊。
見掌柜進去了好一會沒出來,陸安繁實在冷得不行,就在一個避風避雪的角落蹲了下來,緊緊地抱住了自己。
他等著。
但是,大雪紛紛。
四周冷得很,一片白茫茫。
陸安繁也覺得自己要凍僵了。
沒有拿到這幾家人寫好的回信,他也還不能回軍營。那幾個將領說了,他反正也沒有什么大用處,就等著他們家里人寫好了回信,再把信帶回去。
那幾家人說要想一想再寫信,還有人是在想辦法采買些東西,要讓他送軍營去。
他只能等著。
陸安繁凍得整個人都是麻的,在這個時候,他好想京城,好想家——
那個以前還好好的家。
但以前的“好好的”也不過是還沒有揭開表皮,見內里腐爛。
他又想大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