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方才殿下沒說,沒表現出來。
可她還是察覺了,她那一句話對殿下并未全無作用。哪怕只是為著殿下的身體,她也當盡力保持距離。
來日方長,不急于一時。
謝窈準備好晚膳,親眼看著竹青雨燕等人為蕭稷收拾東西。
她想了想,從中挑出兩件衣裳,“這兩件不帶。”
這衣裳……是她親手為蕭稷做的,素來是蕭稷的心頭愛,疼惜得不行,雖然已經做了一年多,仍舊簇新,可見蕭稷愛惜。
她不讓帶,也是不希望這衣裳刺激到蕭稷。
“太子妃,殿下來了。”門外傳來侍女的聲音,“晚膳已備好。”
謝窈同蕭稷沉默的用過晚膳,又將收拾好的行李交給司南,親自送了蕭稷離開太子府。
蕭稷的車架才剛離開太子府沒多久,司南便探頭進來傳了一個消息:“殿下,宣太傅剛剛命人傳來消息,說是想求見殿下。”
“殿下可要見見?”
蕭稷頷首,“讓他到養心殿。”
他只是代為監國,所以雖然處理政事是在養心殿,但卻是在偏殿。
蕭稷到的時候,宣太傅已在等著,瞧見太子進門,宣太傅立刻恭恭敬敬地躬身行禮,“臣參見殿下。”
“太傅有何事要見孤?”蕭稷從宣太傅身邊走過,到主位坐下,對宣太傅并未對夫子的尊敬。
此中緣由,兩人都心知肚明,宣太傅自然也不敢仗著太傅的身份拿喬。
聽到詢問,宣太傅立刻揚起討好的笑,道:“臣恭喜殿下,賀喜殿下,拿下監國一職。”
蕭稷輕呵一聲,端起李大監送上的茶盞淺飲一口,并不接話。
宣太傅面上閃過訕訕,又耐著性子道:“臣今日前來,實是有一件事想求殿下。”
宣太傅說著,雙膝一軟直接跪在了地上。
他流露出了真情實感,眼圈發紅,整個人看著還真有那么幾分可憐。
但蕭稷的內心毫無波瀾。
宣太傅聲音哽咽,“殿下天潢貴胄,臣出身寒微,但臣斗膽,有一樣與殿下是一樣的。”
“臣與殿下,都是父親,都有女兒。臣想求殿下,憐憫臣一個做父親的心。”
蕭稷明白了,他看向宣太傅,“你想退了老三的親事?”
宣太傅的伏身,頭磕在地上,“縱使臣遭人唾棄責任,說臣無情無義,不守諾言……無論如何也好,臣一心只為了小女。”
講真的,蕭稷有些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