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稷被心里這樣的想法嚇了一大跳,雙手攥成圈,克制而僵硬的站在原地沒動。
下一瞬。
蕭稷忽覺有痛意從心口處和腦中傳來,他盡管下意識的想要忍住不表現(xiàn)出來,還是沒能成功。
“殿下。”謝窈面露關(guān)切,手僵在空中,“怎么了?”
蕭稷的手捂著心口,強忍著沒退后,“沒事,你繼續(xù)。”
謝窈卻是退后半步,將手中的東西都交給竹青,搖頭道:“不必了,殿下可是身體不適?”
此刻的殿下臉色蒼白,看著就很虛弱,倒是比她上的妝要自然許多。
蕭稷明白了她的意思,唇瓣抿緊,神色微有些復雜,“孤……”
“殿下身體為重,想不起來就不要去想。”謝窈雙眸認真,“我不愿殿下難受。”
蕭稷嗯了一聲,隨后保持了沉默。
對于謝窈這話,他不知該怎么回答,好像說什么都不太對,哪怕只是就著這件事往深里想一想,他的心臟都會有些控制不住的疼痛……
“殿下,太子妃。”就在這時,外面?zhèn)鱽砉苁碌穆曇簦坝{馬上就到。”
“走吧。”謝窈主動向外走去,蕭稷立刻跟上。
皇帝到的時候,謝窈和蕭稷已在太子府大門口候著。
皇帝被李大監(jiān)扶著下了龍攆,眼神第一時間就落在了蕭稷身上。蕭稷一身玄色錦袍,身形明顯單薄清瘦了許多,臉色慘白,雙眼無神……
看著就是命懸一線的模樣。
當然,這些在謝窈和蕭稷看來都很正常,畢竟昏迷了這些時日,全靠名貴藥材吊著一口氣,身體自然虛弱。再加上剛剛還遭了簡單的反噬,面色自然慘白。
皇帝上前扶起蕭稷,輕嘆一聲,道:“太子昏迷這幾日,朕忙于政務,沒能親自探望,太子受苦了。”
蕭稷起身,姿態(tài)恭敬地垂眸立于一側(cè),“兒臣明白,政事要緊。”
皇帝對這話很滿意,點了點頭道:“太子理解就好。”
“北疆來犯之事,太子可曾知道了?”
蕭稷聞言,立刻一臉錯愕震驚地抬眸,又迅速反應過來他的失態(tài),只一瞬便低下頭,聲音也變得嚴肅,“都怪兒臣身體不中用,竟不知還有此事!”
“當真不知?”皇帝眼眸微瞇,對這話顯然有些懷疑。
蕭稷立刻跪下,“兒臣失職,請父皇降罪。”
身為太子,并非只是享受太子的尊榮,他卻連北疆來襲這樣的大事都不知道,的確稱得上一句失職。
“不怪你。”皇帝此刻倒是表情溫和,抬手拍了拍蕭稷的肩膀,“太子,朕對你沒有旁的期待,只要你身子康健,朕便心滿意足。”
這話對旁人說,可稱慈父,但說給太子聽……
蕭稷一臉動容的垂眸行禮,“父皇愛護,兒臣感激不盡。”
皇帝與蕭稷說完,眼神才又落在謝窈身上,表情少了慈愛,多了嚴肅,“身為太子妃,你最要緊的事就是照料好太子的身體。”
“切不可因其他事分神。”
謝窈立刻躬身應是,她知道,這是皇帝遲來的警告,因為上次她請永樂長公主幫她留住一雙孩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