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汗,瞬間浸透了岳山的重甲內襯!
所有沸騰的殺意、所有的憤怒質問,都如同被一只無形的大手狠狠扼住,卡死在喉嚨里!
得罪丹塔護法令持有者?
別說他岳山,就是府主大人親至,也要掂量掂量后果!
那代表的,是足以讓整個應天府灰飛煙滅的恐怖能量!
岳山臉上的震怒如同潮水般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近乎蒼白的驚懼。他喉嚨艱難地滾動了一下,所有的氣勢蕩然無存,聲音干澀得如同砂紙摩擦:
“收…收隊!”
他幾乎是吼出來的,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憋屈和恐懼,猛地揮手。
令旗搖動!
那鋼鐵洪流般的玄甲龍衛,來得氣勢洶洶,退得卻無比迅速而沉默。
沉重的甲胄摩擦聲和腳步聲匯成一片壓抑的潮音,如同退卻的黑色潮水,迅速消失在長街的盡頭,連頭都不敢回。
只留下滿地狼藉、沖天火光和濃郁得令人作嘔的血腥氣,以及長街兩側無數道驚駭到失語的目光。
牧舟收起令牌,看也未看那退走的軍陣,更未看那府城深處最高宮殿的方向。
他隨手將獄炎破魂戟縮小如簪,插入發髻,身影如同融入夜色的水墨,幾個閃爍,便消失在黎明前最深沉的黑暗里。
府主宮殿,最高處。
身著蟒袍的應天府主(地境巔峰)負手立于窗前,臉色陰沉得能滴下水來。
他手中,緊緊攥著一份剛剛由岳山以秘法緊急傳來的、關于那枚青銅令牌的影像和描述。
看著城中那幾處依舊在熊熊燃燒、映紅夜空的據點火光,府主的手指因用力而發白。
“丹塔…最高護法令…”府主的聲音低沉沙啞,帶著一種深深的無力感和忌憚,
“趙氏…你們惹下的潑天大禍!”他猛地一拳砸在身旁的玄玉柱上,堅硬無比的玄玉瞬間布滿蛛網般的裂紋。
“傳本府主令!”他深吸一口氣,聲音斬釘截鐵,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即刻起,封鎖全城!所有關于今夜之事,嚴禁議論傳播!違者,以謀逆論處,誅九族!”
“府主,那趙氏那邊…”心腹幕僚低聲詢問。
“趙氏?”府主眼中閃過一絲冰冷的漠然,“讓他們自己造的孽,自己擔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