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銹的門軸發出刺耳的“吱呀“聲。
院里所有人同時轉頭,笑聲戛然而止。
“爹“
蘇明德嗓子啞得不像話,膝蓋一軟直接跪在青石板上。
包袱“咚“地落地,揚起一小片塵土。
蘇建國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
他把孩子放下來,拍拍外孫的屁股。
“去找姥姥。“
兩個小子立刻躥到王秀蘭身后,好奇地探頭張望。
“誰讓你回來的?“
蘇建國聲音冷得像三九天的冰碴子。
蘇明德以跪姿向前蹭了幾步,突然撲上去抱住父親的腿。
“爹!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
蘇明德把臉貼在父親沾著泥點的褲腿上,眼淚鼻涕糊了一片。
“外頭招待所要介紹信橋洞底下全是蚊子爹您就讓我在家里在住一晚就一晚“
王秀蘭手里的澡盆“咣當“掉在地上,熱水濺濕了布鞋。
她剛要開口,被丈夫一個眼神釘在原地。
蘇建國俯視著腳邊的兒子。
蘇明德白襯衫領子已經泛黃,金絲眼鏡一條腿用膠布纏著,露出的手腕上全是蚊蟲叮咬的紅包。
這副狼狽樣任誰看了都會心軟。
當然,除了重生歸來的蘇建國。
“我問你。“
蘇建國突然蹲下來,粗糙的大手捏住兒子下巴。
“要是現在給你兩千塊,你第一件事干什么?“
院里瞬間靜得能聽見針掉。
蘇玉芬捂住嘴,王秀蘭摟緊了兩個外孫。
蘇明德眼鏡后的瞳孔猛地收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