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淵卻沒有理會諸葛云譎的咆哮,只是抬頭盯著長公主,道:“皇帝,是公器,不是私器。皇帝以天下為重,國之幸也,皇帝以天下為樂,國之弊也。”
“你欲開天下之新河,為女子表率,此等雄心壯志值得贊揚和鼓勵,卻不值得推崇,知道為什么嗎?”
長公主盯著魏淵,沒說話。
諸葛云譎怒火中燒,忍不住要開口反擊,也被她給抬手攔住了。
“因為男人和女人思考問題的方式,是不一樣的,當然,不是指全部。”
魏淵拎著酒壺,看著長公主道:“男人當權,面對外敵入侵,多數人會選擇拼死反擊,一句列祖列宗在上,就敢一往無前地向前沖。”
“但女子當權,面對同樣的境況,很多時候是能打打,打不過,那就割地賠款。”
聞言,長公主嘴角泛起濃濃的嘲諷,道:“魏老是說本宮嗎?本宮怎么覺得,魏老是在說朝中那群酒囊飯袋。”
魏淵想了想,當即笑了起來:“你要這么說,似乎也沒有錯,但我大炎也不缺少真男人。不過老夫說的不是大炎一朝,而是整個歷史長河。”
他拎著酒壺的手點了點長公主,道:“別的不說,你勾結鎮南王,老夫覺得沒問題,還算自家里的事。可你勾結北狄,勾結東虞,甚至和南靖都有勾結,企圖動用外力來幫自己成事,那就是引狼入室了。”
“當然,你將他們引進來,能將他們趕出去,未嘗不可,可你想的卻是割地,那就不行了。”
魏淵放下酒壺,背著手笑著往外走:“丫頭,你若回頭,老夫保你不死。你要再一意孤行,老夫就算是死了,你也不會成功。”
“大炎的未來,不會在你一個女人身上的。”
長公主聽到這話頓時怒火中燒,咬牙切齒道:“魏老怎么就覺得?做皇帝本宮一定會比皇兄差?”
魏淵腳步未停,只有淡漠的聲音傳來。
“他從不向世家大族,文武百官低頭,你能嗎?”
“他能知人善用,給予人足夠的信任和支持,你能嗎?”
“他一心想要大炎富強,讓大炎百姓活得更像人,你能嗎?”
“丫頭,你想要那個位置,不過是為了泄私憤罷了,讓你坐上那個位置,會是天下劫。”
魏淵揮了揮手,道:“你想要硬坐,也會被人踹下來的……”
長公主向前追了兩步,冷聲道:“南境,你非得去嗎?你會死的。”
魏淵回頭看向長公主,笑道:“皇甫宗亮劍了,大炎總得有人接招吧?等死和戰死,我選擇戰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