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松開梁榮,梁榮重獲自由大口大口喘氣,他卻看都沒看一眼,只盯著梁國公道:“梁國公,本官再問你一次,你手中的丹書鐵券可是真的?真沒有流落他人之手過?”
梁國公冷哼一聲,手中的丹書鐵券又舉高了幾分,道:“丹書鐵券乃是太祖皇帝親賜,如此貴重,豈容他人染指?”
“倒是忠勇侯,見到丹書鐵券如見太祖皇帝,見丹書鐵券你卻不行禮,你是想造反嗎?”
唐逸沉吟了一下,微微頷首,也對,得行禮。
他抬起了手,膝蓋也彎了下去。
只是膝蓋還沒跪到地上,他又站了起來搖了搖頭道:“不行吶,我覺得太祖皇帝肯定不希望我行這個禮。”
“畢竟天下人都知道,他老人家有很大的潔癖,梁家所做的事,會惡心到他。”
“我要跪了,會讓他老人家蒙羞的。”
聞言,全場頓時一片死寂。
齊文道,長公主,南宮岳一群人也全都怔住了,難以置信地瞪著唐逸。
丹書鐵券代表著太祖皇帝,代表著皇權。
這家伙卻說,跪下會讓太祖皇帝蒙羞?
那你這不跪,就不是對太祖皇帝無禮?讓太祖皇帝那句“丹書鐵券一出,不遵者天下共擊”這句話成為笑話?
“哈哈,爹,你看到了,他在忤逆太祖皇帝,他在嘲笑太祖皇帝。”
梁榮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抹了一下臉上的血跡,指著唐逸獰笑道:“爹,立即拿下他,將他凌遲處死,殺他九族!”
梁國公沒有理會兒子的叫囂,只是冷冷看了唐逸一會兒,隨即轉(zhuǎn)身看向京兆府大門跪了下來。
“陛下,您聽到了吧?”
“忠勇侯忤逆太祖皇帝,視太祖皇帝親賜的丹書鐵券如糞土,罪大惡極。”
“老臣跪求陛下,為我梁國公府主持公道,懲辦這奸賊。”
話落,梁國公腦袋重重叩在地上。
圍觀的百姓頓時面面相覷,議論紛紛,沒想到皇帝竟然親自來了。
趙狂劍手下意識伸進袖中,人群中的影宗長老王文道和謝寶龍也是大喜,他們等的就是炎文帝。
炎文帝一直藏著掖著沒辦法下手,現(xiàn)在總算被梁國公給逼出來了。
“唐卿,你最好給朕說說,為何跪丹書鐵券,會讓太祖皇帝蒙羞。”
“說不出一個所以然,今日,朕定……饒不了你。”
炎文帝威嚴的聲音,從京兆府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