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老三寒窗苦讀眼看要考秀才,這下全完了!”
白母癱坐在門檻上,突然抓起地上的碎瓷片往白淺身上砸:“我們怎么養(yǎng)出你這種狼心狗肺的東西!”
白夫子拂袖冷笑:
“即日起,白淺一脈逐出族譜。
若敢再來糾纏,不僅收回田宅,還要清算這些年的補貼?!?/p>
林大盛看著趙巧娘道:
“巧娘!求你看在往日情分上,替我們求求白夫子!
那五萬兩銀子我不要了,只要能留我們在族里”
趙巧娘冷著臉盯著跪地的林大圣:“我跟你哪來的情誼?以后少說這種話?!?/p>
她直接抱起林晚晚進了屋,看都沒看白淺一眼,白淺死死盯著趙巧娘的背影低喃道:“不要臉的賤貨,居然敢這么做,你等著被我報復(fù)吧!”
白夫子回到屋里,看著幾個族老道:“這幾年你們辛苦了……”
幾位族老佝僂著背,忙不迭搖頭:“不辛苦!咱們都是白氏子孫,自當(dāng)為光耀門楣盡心竭力?!?/p>
“明天務(wù)必將歷年收益明細、族學(xué)課業(yè)記錄一并呈上。
白淺之事就是一記警鐘,白家百年清譽,容不得半點蒙塵!”
堂下族老們已齊刷刷抱拳:“老祖宗放心,誰敢壞了規(guī)矩,我們!”
白夫人湊近一瞧,只見紙面涂涂改改,墨團疊著墨團,連完整的句子都尋不出來,幾處指甲劃過的痕跡還帶著毛邊。
她又翻看其他課業(yè),越看神色越冷:“這實在差得離譜!當(dāng)年咱們花重金從汴京請來的名師,怎會教出這樣的學(xué)生?”
“怕是好先生早都走光了,我下午便去族學(xué)查探一番?!卑追蜃訃@了口氣。
日頭西斜時,白夫子領(lǐng)著眾人踏入白氏族學(xué)。
三進院落青磚黛瓦,曾幾何時也是書聲瑯瑯的圣地,如今卻透著股衰敗氣息。
門楣上“白鹿書院”的匾額蒙著厚厚塵灰,金漆剝落處露出斑駁木色。
白夫子踩著枯葉走到正廳前,透過半開的雕花窗欞。
只見白發(fā)蒼蒼的教書先生歪在太師椅上酣睡,涎水順著嘴角滴在褪色的《論語》書頁上。
屋內(nèi)亂作一團,十幾個孩子有的踩著課桌追逐打鬧,有的趴在窗臺上用彈弓打鳥,紙團、毽子在半空亂飛。
白淺的二弟白文舉正站在椅子上模仿戲臺上的武生,扯著嗓子喊:“呔!哪個敢與我大戰(zhàn)三百回合!”
三弟白武耀則將硯臺里的墨汁潑向同窗,惹來一陣笑罵。
角落里幾個孩子圍在一起,偷偷傳閱不知從哪弄來的話本,書頁翻動聲混著竊笑,驚得梁上燕子撲棱棱亂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