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讓這小子當了官,往后指不定怎么拿捏咱們呢!咱們可沒什么好日子過。
張景軒,你就只有兩個閨女,以后這莊子還不是咱們族里的?
現在主動交出來,還能賣你一個好,到時候你兩個閨女也有個依仗。”
在這個時代,封建禮教的枷鎖沉重地壓在人們心頭,生不出兒子繼承家業,就是不可饒恕的罪人。
按照慣例,只要家中沒有男丁,往后家里的產業,就順理成章地歸入族里囊中。
秀才娘子聽聞族人們這番無理取鬧的言論,心中的怒火“噌”地一下躥到了頂點。
她雙手叉腰道:
“我就算把這個莊子賣了,把錢花得一干二凈,也絕不會給你們這群狼心狗肺的東西一分一毫!
你們算哪根蔥哪根蒜?我公公在世的時候,對你們百般照拂,有求必應。
如今他老人家一走,尸骨未寒,你們就迫不及待地來吞占我們的家業,你們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嗎?”
秀才娘子越說越激動,眼眶泛紅,淚水在眼眶里打轉,卻強忍著不讓它們落下:
“我相公是秀才,滿腹經綸,他只是時運不濟,暫時落魄罷了。
等他去京城趕考,高中歸來,有朝一日做了大官,看你們還有什么臉面來見我們!
你們今日這般欺凌我們,就不怕遭報應嗎?”
族里的人聽聞秀才娘子的話,瞬間炸開了鍋,為首的那個五大三粗的漢子扯著嗓子大聲吼道:
“報應?什么報應?少在這兒拿這些話嚇唬我們!
你們家的東西,本來就該是族里的!這是老祖宗定下的規矩,容不得你們反駁!”
另一個瘦高個也不甘示弱,擠到前面,用手指著秀才娘子的鼻子,惡狠狠地說:
“別耽誤我們功夫!我們已經給過你們機會了,別敬酒不吃吃罰酒!你們想賣掉這莊子?
絕對不可能!這莊子是族里的根基,說什么也不能讓你們得逞。
今天要是識相,就乖乖把地契交出來,還能留你們一條活路,不然,可別怪我們不客氣!”
林晚晚站在一旁,臉上的表情從最初的驚訝漸漸凝固成了呆滯,眼神里滿是難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