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巖石耐心解釋道:
“我們山寨的軍隊,和外頭的可不一樣。
你瞧瞧那些兄弟們穿的衣服、用的裝備,雖說比不上你們打造的精良,可也頗具規模。
咱們平日里打鐵鑄器,戰時這些兵器可就能派上大用場。
你們的手藝,就是咱們軍隊的底氣!放心,絕無半句虛言。
等你們簽了契約,我就帶你們去瞧瞧山寨,親眼看看那規模,你們就明白這是個難得的機會了。”
在柳巖石的一番勸說下,鐵匠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中的天平逐漸傾向留下。
最終,三十幾位鐵匠,一個接一個,拿起筆,在賣身契上鄭重地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林晚晚看著柳巖石,差點沒笑岔了氣,原本以為他呆頭呆腦的,可現在發現他精明得很,而且講話一套套的,直接給人家洗腦了。
吃飽飯后,白夫人又帶著趙巧娘給軍隊的那些人看病。
只見有的士兵身上刀傷交錯,皮肉外翻,干涸的血痂與衣物粘連在一起。
有的中了箭傷,箭頭雖已拔出,但創口周圍紅腫潰爛,散發著陣陣惡臭。
還有些士兵面色蒼白如紙,因感冒發熱而渾身顫抖,虛弱地躺在床榻上。
長期的征戰與物資匱乏,讓他們營養不良,身形消瘦,顴骨高聳,肋骨根根分明。
白夫人看著眼前的慘狀,眼眶泛紅,趕忙指揮著眾人,先為傷病員們喂下米湯。
趙巧娘也迅速投入到緊張的救治中,她穿梭在病床之間,對于那些簡單的傷口。
她熟練地用手中的藥棉蘸著藥水,仔細地擦拭著,生怕弄疼了傷員。
遇到頭疼腦熱的士兵,她會俯下身,輕聲詢問癥狀,直接開出藥方,囑咐木蘭和翠丫她們去熬藥。
營帳里彌漫著一股混雜著藥味和血腥味的氣息。
趙巧娘一刻也不停歇,看到有傷口需要清理,她便立刻拿起工具,小心翼翼地挑開粘連的衣物,用溫水沖洗著傷口,再撒上止血生肌的藥粉。
那些傷病員們,身子骨極度虛弱,每一聲痛苦的呻吟都揪著眾人的心。
他們身上穿的盡是單薄破舊的衣服,冷風一吹,便瑟瑟發抖,薄薄的布料根本無法抵御這冬日的嚴寒。
夜晚降臨,士兵們只能緊緊裹著那破舊不堪的被子,勉強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