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正是他帶著律師團隊出面公關,用"藥物致幻"的醫學證明替她挽回顏面,卻在婚禮后露出溫柔的獠牙。
指甲劃過通訊錄里"陸則琛"的名字,她突然想起他書房抽屜里的保險柜——那是她某次替他整理文件時偶然瞥見的,密碼正是他們的結婚日期。此刻她終于明白,為什么每次靠近那個抽屜,他都會用吻堵住她的追問。
米其林餐廳的水晶燈折射出冷光,簡姮盯著鏡中自己泛青的眼尾,指尖反復摩挲著口罩邊緣。陳欣的手按在她肩上:"要不我們改日再來?"黑色絲質手套下,簡姮的掌心全是冷汗。
三年來她習慣了用口罩構筑堡壘,此刻要親手拆除,如同剝掉結痂的皮膚。
摘下口罩的瞬間,刀叉相擊的聲響突然放大十倍。
簡姮聽見自己劇烈的心跳,目光掃過鄰桌——穿香奈兒套裝的女士正在切牛排,西裝革履的男士在看手機,沒人抬頭。
她突然意識到,困住自己的從來不是外界的目光,而是記憶里揮之不去的羞辱。
"喲,這不是簡家大小姐嗎?"
甜膩的聲音像淬了毒的蜜糖。顧糖踩著十厘米的紅底鞋走來,香奈兒五號的香水味里混著惡意。
她涂著珊瑚色指甲油的指尖戳向簡姮的肩膀:"當年被顧明淵退婚還不夠丟臉,現在又來勾引人?"
血液在太陽穴里轟鳴。
簡姮看見顧糖嘴角揚起的弧度,和三年前新聞發布會上如出一轍——那時這個女孩舉著她的"不雅照"痛哭流涕,說"堂哥真是瞎了眼"。
頸側的皮膚突然泛起灼燒般的痛感,仿佛又回到被記者閃光燈包圍的夜晚。
"夠了!"陳欣的聲音帶著怒意,手已經攥緊了酒瓶。
簡姮按住閨蜜的手腕,指甲深深掐進掌心的軟肉——這是她給自己的暗號,提醒自己此刻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顧小姐的嘴,該用紅酒漱漱了。"
高腳杯傾斜的弧度精準如手術刀,寶石紅的液體順著顧糖的下巴流下,在她昂貴的真絲襯衫上洇開污漬。
周圍傳來倒吸冷氣的聲音,簡姮聽見自己的聲音平穩得驚人,帶著三年來第一次的鋒芒。
顧糖尖叫著撲過來,指甲直奔她的臉頰。簡姮側身避開的瞬間,看見門口走進的身影——筆挺的黑色西裝,腕間的江詩丹頓腕表閃著冷光。
陸則琛的目光掃過她泛著紅痕的手腕,瞳孔驟然收縮,卻在顧糖撲進他懷里時,立刻換上溫柔的笑。
"則琛哥,你看她"顧糖的哭腔里帶著撒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