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蟬的幽光驟然暴漲,將鐵雄整條手臂包裹其中,那些翻涌的毒質竟化作縷縷紫煙,從毛孔中蒸騰而出。
鐵雄只覺傷口處先是刺骨冰寒,隨即涌起暖流,原本麻痹的神經竟漸漸恢復知覺。
“好了。”溫羽凡收回玉佩,冰蟬的光芒淡去,只剩蟬翼上殘留的一絲紫痕。
鐵雄低頭看向手臂,青黑毒質已盡數褪去,傷口處結出粉嫩的新肉,連槍眼都愈合了大半。
“神了!簡直是神明手段!”鐵雄猛地抓住溫羽凡的手腕,粗糙的手掌因激動而發顫,“溫先生!您這寶貝……不,您這人簡直是佛陀!”他扯開衣襟,露出壯碩的胸膛,“我鐵雄這條命是您給的!從今往后,我就是您的家臣,上刀山下火海,眼都不眨一下!”
澤井見狀,也在座位上鄭重躬身:“溫先生救我師弟性命,山嵐流沒齒難忘。”
溫羽凡抽回手,指尖蹭過玉佩上的紫痕:“江湖兒女,談什么家臣?你們兩個養好傷,待會兒攻入‘新神會’據點,多砍幾個敵人,便是最好的謝禮。”
車窗外,神奈川灣區的廢樓輪廓在雪幕中若隱若現,溫羽凡望向車頂積雪,破邪刀的刀柄在膝頭發燙。
冰蟬解去的不僅是毒質,更是鐵雄眼中的血色戾氣。
此刻那雙眼眸里燃燒的,是武者對強者的絕對信服,與赴死一戰的悍然決絕。
引擎的轟鳴撕裂雪夜,兩輛車如黑色利箭,扎向那片蟄伏著怪物的鋼鐵叢林。
雪粒子如鋼針般扎在車窗上,溫羽凡乘坐的車輛碾過最后一道雪坎時,前方海岸線的黑暗突然被探照燈撕裂。
數十道慘白光柱交錯掃過夜空,在紛飛的雪幕中劃出猙獰的網格,照亮了前方被積雪覆蓋的臨時指揮帳篷。
帳篷頂部覆蓋著防紅外偽裝網,邊緣用凍土塊壓得嚴絲合縫,只有微弱的藍紫色光線從帳篷縫隙中滲出,映著周圍悄無聲息布設的警戒線。
李玲瓏透過車窗看到一個龐然大物頓時瞪大了雙眼:“老金、霞姐你們快看!那是坦克吧?炮管上還掛著冰棱呢!”
金滿倉把臉貼在車窗上,貂毛領蹭得玻璃霧蒙蒙一片:“我滴乖乖,這么大陣仗!”
霞姐按住他亂晃的腦袋:“閉嘴坐著,沒見過世面。”
履帶碾過凍土的轟鳴被刻意壓低,溫羽凡推開車門時,迎面撞上凜冽的海風。
警戒線外,櫻花國警方的防暴盾牌如鋼鐵叢林,盾牌邊緣凝結的冰錐在探照燈下泛著冷光。
更遠處,穿著零下作戰服的特戰隊員正在調試肩扛式火箭筒,動作輕緩得幾乎聽不到金屬碰撞聲,彈藥箱上的“tnt”標識被雪沫覆蓋了一半。
兩側民居的窗戶全被黑色塑料布蒙住,陽臺上沒有任何晾曬痕跡,積雪在窗臺堆成自然的斜坡。
不久前的撤離行動完全悄無聲息,居民們在警方引導下從后門撤離,連犬吠都被隔音設備壓制。只有少數幾棟樓的煙囪還冒著微弱的炊煙,那是警方布置的偽裝熱源。
溫羽凡推開車門,破邪刀的刀柄在膝頭發出嗡鳴。
寒風吹起他墨色風衣,睚眥面具的獠牙紋路在探照燈下忽明忽暗。
百米外的集裝箱頂,三名頭戴夜視儀的特戰隊員正架設重機槍,槍管熱成像儀在雪夜中泛著幽綠光芒。
戴云華頂著風雪迎上來,素銀別針在戰術背心上劃出冷光:“師傅,警視廳副廳長在指揮帳篷等您。”他指了指不遠處那頂被偽裝網覆蓋的軍用帳篷,天線在風雪中包裹著消音棉,幾乎看不出顫動,“他們把監控信號接駁到了衛星鏈路,連下水道的老鼠都看得清清楚楚。”
指揮帳篷內的熱成像屏幕亮如白晝,溫羽凡掀開門簾時,除了警視廳副廳長,帳篷內還多了三名警視廳的干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