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人站著說話不腰疼,站在不怎么干的shi岸上輕飄飄對人家的事指指點點。
韋玄修長手指緊緊捏住杯盞,松了緊,緊了又松,只見他面容慘白,凄涼笑道:“兄不若勸我披發入山,就此歸隱。”
情之一事,磨煞人也。
崔授目光拋向岸邊,卻瞥見元清策馬路過,正向不遠處的畫舫而去。
他吩咐外面:“跟上去。”
“是。”隱約聲音傳來,緊接著船身一輕。
元清進入畫舫,中間一女子正在演奏琵琶,技藝出神入化。
他站在門口聽了片刻,目光在場中逡巡,打量在場的都有誰。
李既白過來迎候,眼底藏著訝異,其實他沒想到元清真會來。
他回身掃了一眼樓上,不知是否該帶元清上去。
正猶疑間,樓上傳來一聲呼喊,“既白!為何還不上來?速請貴人來此!”
“就來就來!”李既白同樣呼喊回答,隨即對元清笑道:“大家仰慕殿下,等不及地要見您,殿下快請。”
仰慕?
受不受旁人青眼元清一清二楚,他心中察覺一絲不對勁,卻被李既白和兩個隨從熱情簇擁向樓梯。
立場如此,抱歉了,李既白心中默念愧疚。
席間各種明槍暗箭,試探層出不窮。
元清只談論閑娛瑣事、坊間傳聞,對時局朝政閉口不談,一問三不知。
眾人眼底的奚落不屑,他盡收眼底,默默隱忍,有些后悔前來赴宴。
前面的都接住了,卻沒接住元秉設下的美色試探。
席上的熏香之中混有催情香,以酒為媒作引,不到兩刻鐘,元清便情欲暴漲,血液沸騰。
再加上他在床笫間極少得到滿足,長期壓抑之下,便與身邊一女子滾入隔間,有了夫妻之實。
什么樣的美人計需要直接下藥?美人的效用體現在何處?
全因元秉挾私報復,手段下作罷了。
他刻意挑選了長安最下賤的九流歌妓,販夫走卒皆可騎,以此羞辱元清,也為羞辱崔謹。
你不是清白如許,雪魄冰心嗎?
你的丈夫卻與最下賤的娼妓同席共枕,而你和這娼妓共同侍奉同一個男人。
你也下賤,娼婦!
向渡在暗中目睹一切,回去到崔授耳畔低語幾聲。
崔授勃然大怒,廢物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