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
見到欲要離去的周幼寧,白婧連忙輕聲勸道:
“張公子今日才剛回來,此時又是深夜,想必早已歇息了。”
她頓了頓,又補充道:
“反正明日上朝的時候能見到他,您又何必急于這一時呢?”
周幼寧聽著這話,想了想終究還是重新坐回了凳上。
只是目光時不時飄向窗外,不知在想些什么。
……
肅正院內。
即便此時已是深春,但寒氣似乎要比別處重些。
薛九裹著件夾襖,佝僂著身子坐在竹椅上。
他看著眼前挺直腰桿的洪參,渾濁的眼睛里滿是慈和。
“如今看來,你的病情算是徹底恢復了吧?”
聽到薛九輕緩的聲音,洪參拱手行禮:
“回薛老,已然痊愈了。還要多虧了您和莊院長,屬下才保住一條小命。”
“不,是你身子骨硬朗得好。”薛九笑笑,抬手擺了擺,示意他不必多禮。
隨即他的目光便落在了桌案上那封薄薄的密信上。
那是秦河交給他的。
里邊則是薛九上次讓他調查張景的回稟。
薛九伸手拿起,指尖捻開封口,抽出里面的紙。
信上只短短寫著兩個字——無異。
薛九盯著那兩個字看了許久,忽然輕輕“嗯”了一聲,將紙重新折好,壓回了硯臺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