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是被大哥媽媽的家人搞破產的呀。”
胡愚獲還沒來得及消化這句,便又聽到魏停說:
“當時你前腳出門,爸爸接了個電話就瘋了,放火的時候把媽媽和二哥鎖在臥室里,在一樓茶廳抱著我,說他遲早要死不如自己選,說我們一家人欠何姿,就是大哥的媽媽。”
“然后呢?”
“然后你就知道了呀,我跑出來了,二哥和媽媽鎖在里面跑不出來,爸爸不想跑就算了,還不想我跑,我右手都抓到玄關那的門把了,但是被他抓著這只手。”
說著,他舉起了自己燒傷的左手。
“我當時才五歲誒!他還一直不放開我,所以我才半天沒跑出來,也就是因為這個,我燒傷都在身體左面。”
胡愚獲對當年魏家火災的經過有印象,又不太全。
她也許問過魏停,但可能是因為忙著帶魏停去爭魏家遺產,又可能因為何文淵的徹底離開而心慌意亂,所以忘記了。
但是“何姿”這個名字,是她第一次聽見。
何文淵從來沒和她講過,甚至是他去念大學之后,自己才知道他的外公外婆一家子都是海城人。
也許是出于保護她的目的,也許是她從沒過問,也許太多也許。
胡愚獲說服不了自己。
反應過來時,她離何文淵的躺椅僅有叁五步的距離了。
“怎么了?”
男人戴著墨鏡,她看不見他的眼睛,卻感覺得到他的視線。
囁嚅著,胡愚獲還是開口了:“五年前的事,是你們家里干的?”
“誰搞違法犯罪的事,警察沒和你講是他自己放火啊?”何文淵沒料到他來說這個事,側開了臉不去看她,提到五年前,他總有情緒。“還把魏文殊鎖在房間里,嘖,真是慘。”
“我說的是魏家破產。”
“商場如戰場,早上筑高樓晚上就倒下,這不很正常?”
何文淵向來嘴皮子利索,回答得極快。
胡愚獲往前幾步坐在自己原本躺著的椅子上,開口只道兩字——“何姿。”
男人總算把腦袋轉回來看著她。
“魏停那小子怎么什么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