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長歲自嘲一笑,沒有回應,只是望了望侯府大門。那里應當已經停了馬車,她馬上就可以去到傳聞中風景絕勝的南州。
見屋內一直沒有聲響,謝旭白臉色沉冷,也不再繼續溫言哄著,轉頭去了宋淺淺屋里。
宋淺淺正在燭火下繡著荷包,一不小心扎到了手指,輕呼了一聲。
“你這是做什么?”謝旭白坐到她身邊,心疼地拉著她的手輕吹。
宋淺淺郁悶地說:“我在為你做生辰禮啊。這也太難繡了”
說著,她將努力多日的成果展示給謝旭白看。謝旭白被上頭四不像的鴛鴦逗得一笑,腦子里卻浮現了祝長歲的臉。
祝長歲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于女工卻并不擅長。
她第一次送謝旭白香囊,上頭繡的貍貓也宛如一只胖鴨子。
謝旭白取笑了她許久,她憋著一股勁回去練了許久,之后每一年都會送他香囊。
謝旭白眼見著祝長歲從閨閣少女長為沉穩的侯夫人,也眼見著她的繡工逐年進步?,F在的她,已經能繡出精致的雙面繡。
對了
今年,祝長歲似乎還沒有送他生辰禮?
謝旭白莫名有些坐立不安,好一會兒才想起那個小匣子。
他叫來小廝,取出了小匣子。
宋淺淺好奇地湊過來,問:“這是什么?”
“長歲送的,大抵也是香囊”
話音未落,就卡在了咽喉間。
空氣一下子變得寂靜,匣子內的信紙泛著淺淺清香。
那上頭的字跡清麗,筆鋒暗藏風骨,赫然寫著——
和離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