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宋清俞害他失去了孩子之前,顧長歲也曾被他的明媚活潑吸引,將他當作弟弟對待。
“你來做什么?”謝盈盈說著責怪的話,眼中卻漾開溫柔與無奈,“長歲的身子還很虛弱,你別鬧他。”
“我自然是來給侯爺賠禮道歉的。”
宋清俞嗔怪地看了她一眼,掏出一枚平安符塞進顧長歲懷中,“這是盈盈為我去重陽觀求的,送給你!”
“那個沒能來到世上的孩子來世一定會幸福的。”
他的眉眼靈動,語氣真摯,顧長歲卻再一次怔住了。
去重陽觀求平安符,須得一步一叩首,叩過三千臺階。
謝盈盈一邊笑罵這規矩害人,一邊為他親上重陽觀,只為在觀外樹上掛一紅綢,乞求神佛護佑她的夫君歲歲平安。
她說:“我素不信神佛,這一瞬卻希望世上真有鬼神,憐我一片真心。”
顧長歲現在才知道,這真心是能分給許多人的。
謝盈盈還以為他是不好意思,溫聲勸道:“收下吧,阿俞是一片好心。你要是推拒,他必定以為你還記恨他,回去就會哭成一個小花臉。”
宋清俞不滿地瞪大了眼睛:“侯爺別信,她胡說八道!”
兩人打情罵俏,旁若無人,顧長歲卻再也撐不下去了,后退了兩步:“我不舒服,先回房了。”
說完,也顧不上看兩人是什么臉色,跌跌撞撞地回了房,緊閉上了房門。
他坐在床榻上,似乎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氣。
疼痛會麻木感知,他竟不知道天色是什么時候暗下來的。
月上柳梢,顧長歲終于起身,推開了房門。
迎面便是一陣酒氣,溫軟的手臂攬住了他,謝盈盈靠近,聲音有些含糊:“長歲,你是不是生我氣了?”